所求?她不知道自己問的到底是玉佩,還是一直糾結的最後那個安穩無虞的結果。
他輕抿了一口茶,瞭然地笑了一下,但沒有說話。
“師傅,您能知道我的來意,就一定知道更多。”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十分誠懇地看著他。“您知道更多的,對不對?”
老僧人對此避而不談,而是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林小姐,你不是她,所以玉佩也不屬於你。”
林嘉安一凜,手不自覺地握成拳。
這是什麼意思呢?是說玉佩不屬於自己,那她想的這一個方法也不能得出結果了嗎?那這條路也行不通了嗎?
可她還能怎麼做呢?當年的事情她確實是一點也不清楚,畢竟當事人不是她,而且小說當中也沒有詳細寫過那一場面。
“師父。”她有些緊張,所以音量稍稍提高了一些。“您知道的這麼多,我的難處您一定也是知道的,對不對?”
“我不是她,我的確不是她,我也不想是她。”她咬了一下下唇。“可所有人都把我當作她了,步步緊逼,我又該如何做呢?”
老僧人面上還帶著笑意,卻也沒有接她的話。
林嘉安承認自己有些沉不住氣,她見此狀立馬就緊張了起來。“師傅,她真的存在嗎?”
聽到他說這樣的話,他眸光一轉,給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說的話可能被誤解了,又立馬解釋道:“我是說,我甚至不認識她,我都不知道他是否真實存在過。”
“冒名頂替了她曾做過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又何其無辜,要替她承受那些本不應該我承受的呢?”
老僧人忽然幽幽地了一口氣,神色有些說不出來的悵然和無奈。
“林小姐,我並非那樣的意思。”他又掂著那個紫砂做的小茶壺,往林嘉安的茶盞中添滿了茶水。“你莫忘記了她就行。”
“至於有沒有存在過,誰又能說得清呢?”他面上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就像誰也說不清,如今他們,是不是真實存在著的。”
聽到這句話,林嘉安忽然心頭一顫,想到了此刻也許正端坐在秦氏大廈的秦子臻。
他在幹什麼呢?是在翻看著檔案嗎,手中拿著鋼筆嗎?簽字的時候會不會因為誤用了新聞紙而洇墨?
他,是真實存在的嗎?
還是這一切只是大夢一場,其實她正躺在床上因為熬夜看小說而陷入深睡眠。
她梗了梗,說不出倘使真相真是如此,她的心情會是如何。好像人就是這麼奇怪,身陷囹圄的時候滿心滿腔怨懟和憤懣,一旦脫離,就總覺得生活像是被剜掉了一塊,終歸不太圓滿。
“林小姐,不必自擾。”老僧人及時地打斷了她,彷彿僅憑一個表情就猜測出了她到底在想什麼。“世上本就沒有太多的事,也沒有太多的如果。”
“往前走吧!走進迷霧才能看見前路,邁入前路才能勘破真假有無。”
她問:“師傅,往哪走才是往前走呢?”
他說:“林小姐,往哪走都是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