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為難。
從前他面對的都是類似於吳家這樣的大家族,再不濟也是一個小公司的老闆。
擁有的東西更多,痛處也就更好拿捏。
可這林家只是開了幾家糕點店,即使再加上林昀的書店,這資產擺在他們面前也屬實是不夠看。
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方面,沒必要。
他打小跟著秦老爺子和老太太林雁蘭學習君子之道,雖然他算不上一個正人君子,但也做不出什麼太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這有什麼好為難的呀?”冉紹像是看不下去了,手裡的紅酒杯搖搖晃晃地插入了他們的講話。
“秦大少爺,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呀?”
“連這種無權無勢的小市民都對付不了了嗎?”
冉紹說著秦子臻,但是眼神卻落在了祝禮的身上。
顯然比起秦子臻他對祝禮更加的不滿。
像是在斥責他一個助理沒有做到自己應盡的職責,這樣小的事情還讓自己的老闆操勞。
祝禮接受到了眼神,默默地低斂自己的眉眼沒有回話。
他不喜歡冉紹,從來都不喜歡。
因為他處事的手段太髒、私生活也髒,或許連心都是髒的。
祝禮的家庭事業都順遂,顯然不懂他這樣的變態在想些什麼。
秦子臻給了冉紹一個眼神,像是在示意他說。
“不就是一個小貧女嗎?”他又悠悠地抿了一口紅酒。“上次你不是說她有一個快高考的妹妹,和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嗎?”
“這弱點都放到這裡了,還能不好拿捏嗎?她能不在乎自己,還能不在乎她們嗎?”
“再說了,你對她父母的手段也太仁慈了一些吧!斷了供貨源算什麼?不過就是給了一些小小的阻礙罷了。”
“我看呀,不然就直接讓她們的店關門好了。”
冉紹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彷彿並不知道自己隨意的幾句話,就能左右別人的生死。
祝禮趁著包廂內視線昏暗、加之自己是低著頭的,故而十分不屑地撇了撇自己的嘴。
誰不知道?誰能不知道?
誰都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傷人要傷痛處。
但誰跟你一樣,做事沒底線沒下線。
他和秦子臻都看過林嘉安詳細的資料,閔嘉靜是個性子活潑、乖巧可愛、陽光外向的女孩;史若彤雖然性子急躁但又重情重義。
雖說林嘉安做的事情已經觸及到了他們的底線,但閔嘉靜和史若彤是無辜的。
上次他們監聽林嘉安的手機時,也可求證得出史若彤對此事半點不知。
他們打壓林嘉安父母的生意,卻也沒想過要毀了她父母的人生。
冉紹可就不一樣了,他這話一說出口,就是要把事情做到絕、把人逼上死路不可。
“冉紹,這事不好。”秦子臻也開了口,話裡表達的意思和祝禮想的一樣。
冉紹嗤笑一聲,故作姿態地抿了一口紅酒。“這事不好,那什麼事好?”
“我的秦大少爺,你從前做過的事情還算少嗎?那個女人明顯身份不對勁!”
“都站在對立面了,還有什麼好不好的?”
“事情說出去不好聽,但能達到目的那不就行了嗎?”
秦子臻沉默了,冉紹看著他這副模樣,臉上的表情帶了幾分譏諷。
“秦子臻,不是吧,你什麼時候心這麼軟了?你還是我認識的秦子臻嗎?”
“她都和吳家的人有關了,估計是從一開始就和吳家的人聯合起來矇騙你,你到底在猶豫些什麼呢?你該不會真的對那個女人有幾分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