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嶽等人,短短時間招到三萬多人,一則是預先就有劉孔和等人早就做了準備工作,二來就是待遇實在驚人,轉為正兵就能拿幾十兩一年,就算是廂軍和輔兵長夫,也是有相當高的收入了。“軍心不全不穩。”朱慈烺掃視眾人,眼睛也是亮的個人,對軍中之事,他是十分放在心,也是萬分的自信,他緩緩道:“以往營中,多用斬刑,其實斬刑多了嚇不到人,軍棍皮鞭,是是帶兵的好法子。好比孩童,犯了錯你不打他,只兩句,時間久了,長大成人,犯下不赦大錯,那時你是斬他,還是饒他?或者說,以往的斬刑好比是孩童隨地便溺,你一刀就砍了他,這樣管教,對還是錯?”
朱慈恨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頂尖的人精?當下各個都是默然點頭,只有鄭元勳喃喃道:“臣一時心軟,殿下這麼說,當然是臣見的錯了。”
“嗯,你是軍政司,諸司之,有什麼話,當然直言不諱的好。”朱慈烺點一點頭,又是笑道:“都還有勁沒有?這一點子路不要走回去,跟著我跑回去得了。”
當下也不等人答應,自己便是一路向前跑去,清晨之時,朝陽初升,眼前是一片金黃色的麥浪,加一隊隊龍精虎猛的新軍不停的跑過,口號聲喊的驚天動枷……當是此時,就算是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生,也是猛然提神,一個個跟在朱慈恨身邊左右,就這麼一路跑了過去。
軍政司的事是又多又雜,幾乎每個司都和這個司有關聯,軍需軍法軍情軍令等諸司,幾乎每天都有公事過來,不能耽擱,也絕不能馬虎。
司正陳名夏正在揚州,似乎在勾當極要緊的差事,所以這些大小事情,都是壓在了鄭元勳一個人的肩膀。
好在他是淮揚巨室之後,從小就是在一個無比複雜的家庭中長大,勾心鬥角彼此爭鬥,未入官場,就是練就的七巧玲瓏心,中進士後,又熱心國事公益,更是復社主盟,練就了一身常人難及的本事。
雖未臨民裂土當親民官,不過鄭元勳無論是見識,手腕,胸襟,處理複雜事物的能力,都實在是遠在常人之。
他的復社兄弟社們,能比他強的,也無非就一個陳名夏。而陳名夏,還有一份過份的傲氣,有時候,難免會刺傷人!
只有鄭元勳,能力十足,而心憂天下,待人接物,湛然有仁人君子之風,猶為難得的就是坦誠直率,從不隱瞞自己的想法,而也不固執,從善如流,只要被人說服,就會立刻接受。
人才難得,所以朱慈恨相見之後,沒有幾天就對此人委之重任,鄭元勳的公務贊畫,有一些不要緊的事務,略看一眼,就直接畫行了。
這一天,照例還是忙到天黑,大元帥府行營各司都有值班留守人員,等交班的人都又忙了一會兒,鄭元勳才從公文堆裡抬起頭來,此時此刻,他已經是好幾個時辰沒有抬過頭了。
“三蘋,您這也是太勞集了……”
家裡老僕人鄭福一見他起身,也是鬆了口氣,一邊提著燈籠引在前頭,帶鄭元勳出來,一邊也是絮絮叨叨的道:“咱們家裡有那麼大家業,何必在這裡做這個官,這麼辛苦?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叫三爺應考無非是想有個出身,不要被人鹽狗子鹽狗子的叫……哪裡是叫三爺你當真當差了?”
“老福,你不懂。”
忙了一天,頭暈目眩,屋子裡也悶熱,大元帥府行營萆萆交用,根本談不舒服,此時出來,清涼的晚風一吹,鄭元勳只覺全身輕爽,扶著鄭福的肩膀,笑道:“我出來做事,可不是為了當官啊……”
“那究竟是為個啥?”
“說了你不懂了。”鄭元勳微微一笑,道:“可有什麼吃的沒有?忙到這會兒,我可真是餓的前心貼後心,再不吃,就得暈翻過去。”
“有,怎麼能沒有?這不是帶來的食盒?裡頭小菜都是老馬燒的,全對三爺的胃口來著……”鄭福嘮叨幾句,不過心裡也是清楚,家裡這位打小就十分聰明的三少爺忙的是國家大事,是正經,這些天來,鄭元勳偶爾也會輪值講課,什麼華夏的由來,什麼是華,什麼是復,三皇五帝之下,秦皇漢武,一統天下,才有漢人漢土,然後從儀式,服裝,禮教,皇太子編的那裡,深入淺出,也是給眾人說清楚了,什麼是天下,什麼是國家,什麼是華夏一族。
如今天下大亂,流賊只是小患,那些叫東虜的蠻夷,才是心腹大禍,鬧不好,就是金兀朮一樣的亂子!
少爺忙這樣的大事,家下人還有什麼可說?老頭子早就備了一食盒的飯,就憋著獻寶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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