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驛傳,通訊施政都十分方便,上下通達,政令軍令都十分快捷曉暢,這無形之中,對朝廷的威信和施政的貫徹,都是有十分的加成作用。
只是這好轉也是十分有限,畢竟京營和操江水師的重建,實在也是花費太過巨大了一些。
對這些,馬士英這個軍務大臣當然是心知肚明。
好的,便是攬為已功,不好的,推諉給別人。
象今天這種事,路振飛持章而入,意興飛揚,自然就要先給他潑一點冷水!
路振飛畢竟資歷太淺,馬士英又是首領大臣,所以只能選擇退讓。
見他如此,馬士英也是在唇角露出一抹微笑。不過,眨眼之間,這一點笑意也是就收了回去。
做為軍務大臣,特別是領班軍務大臣,馬士英最近也是心事重重。
太子舉薦之恩,他自然心感,不過大元帥府插手之多,涉及的利益之廣,也是叫人十分頭疼。
馬鞍山的鐵礦太子殿下要插手,銅陵的銅,殿下也好集喜歡。
淮安鹽課改制,不知道得罪的人有多少。
再有厘金制度,因為鹽課一改,鹽商們全部俯首,再有揚州之變,太子也是毫無手軟之處,所以江南大豪,無奈之下也只能低頭。
糧食,布匹,甚至是茶,那要賣出去才是錢!
無數商貿往來,不能因為幾個厘金卡子就徹底斷絕。在這種情形下,商人和士紳們唯一的選擇就只能是低頭。
一個月時間,就不知道被太子殿下收了多少銀子去!
這一層,別人還有點懵懂,總覺得抽釐是盞盞之數,不會有太多的銀子,馬士英卻是暗中派人觀察,自己又算了一算……這個數字,要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該有多好?
他也是有雅心抱負的人,要說太子專責軍務那也罷了,偏生工商之事,殿下要插手,京中禁軍改羊,地方軍制改革,這一等開源節流的事,太子殿下全都要插一手。
如此這般,軍務處除了對皇上負責,還得被太子左右。
這樣一來,自已豈不就是伴食畫諾的庸人?
在這種情緒的刺激之下,馬士英對江北行營的不滿,也確實有點兒壓抑不住了。
這一次徐州強藩又被收服,太子在軍事上是毫無疑問的強勢了,國朝在江南一帶的強藩一共乒個,劉良佐最弱,高傑最強,裁撤之後雖止留三萬人,但亦足可與左良玉的所謂五十萬和八十萬抵敵。
馬士英久掌鳳陽兵馬,不需多言,心中自是清楚。
朱大典這個山東總督,還有方孔昭這個河南巡撫,皆是太子所派出。再有徐淮這南直隸半壁江山,朝中有一群擁戴的人,國朝大權在誰手中,誰還不知?
一想起這些個,馬士英的心中就覺得十分不舒服,一股子虛火,也是實難壓制!
“時間到了。”
外間牆角的自鳴鐘噹噹響起,馬士英拂著袍袖,起身道:“吾等當進見了。”
宮內還是一如往常,到處都殘破不堪,甚至從外朝進來的方磚地裡,到處都是長出來的雜草。
宮中侍衛雖多,不過輪班警衛,誰也不能去做拔草的賤務。而太監宮女加起來還不到三百,各宮一分就沒剩下幾個了,這些衛生雜務,也是談不上了。
只有在乾清宮殿階之下,才勉強維持了一個大帝國處斷核心軍國政務的殿堂所擁有的堂皇氣象,兩排侍衛手按腰刀,流蘇搖擺,而馬士英等人拾級而上,在殿中,崇禎正襟危坐,等候與這些臣子們商討軍國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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