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車,快走,快走吧!”
看到大海潮生般的騎兵過來,而且有二百餘騎是全身具重甲,威風凜凜的鐵騎,居中趕來,雖只二百餘騎,卻有天崩地拆,千騎卷平崗之勢!
闖營騎兵,原本就展開兩翼,圍住了不到二百騎的明軍,正在圍攻砍殺,兩邊打紅了眼,闖營的御營騎兵剛剛佔據上風,但明軍有魏嶽等精銳騎兵,全身重甲,甲堅兵利,而且勇悍敢鬥,陣形也一直保持的很好,所以雖然弱勢,但並沒有亂象和敗象。()
此時又有四百騎生力軍趕來,闖營上下,自是一時心慌意亂。
李雙喜也是深悔自己把部屬分散,兩千餘騎,若是全部在此,安有眼前的窘迫景像?杜勳等人,原是在後觀戰,此時例急急趕了過來,杜勳對李雙喜大叫道:“少將軍千金之軀,不必在此浪擲!此時退走,集結大軍,再來追趕他們就是!”
“遠……”
李雙喜也是頭一回為大軍主將,最近幾年闖軍越打越順,眼前的這種情形,他也是頭一回遇到。
而且,剛剛敗在魏嶽刀下,也是挫傷了這個青年將領的自信心。一時之間,也是猶豫起來。
“少將軍,再不走,不幸折在陣中,皇上也會十分痛惜,留有用大有為之身,提兵來報仇就是。”
杜勳執住了李雙喜臂膀,只是拉著苦勸,這麼半拉半拖的終於將李雙喜拖離戰線。
就這麼一點功夫,趕來的新銳明軍已經如怒潮一般,撲在了正在慌亂之中的闖軍御營騎兵陣前!
王源手中持著一柄利斧,怒吼聲聲,攔腰劈斬過去,當著的一個闖軍小校立時被斬成兩截,鮮血不是湧出,而是在馬身和半截殘身上到處噴濺上向,掉落下馬的上半截身體,猶自在大聲呼痛!
他這般兇殘暴烈誰還敢當其鋒銳?當下無不是四散走避,閃躲不迭,李恭等人,或是鐵槍,或是砍刀,或是鐵鞭,或是疾若閃電,或是狂暴有力當者無不辟易!
太子內操,畢竟是這個大帝國最後的一點菁華所在,眾武官及部下又經過半年多的苦練,刀法槍術,無不精絕,騎射之姿,驍勇絕倫,這一出手便是給意氣正昂揚的闖軍狠狠一擊!
“官兵兇猛少將軍已經扯旗走了,咱們也走吧。”
“此戰不利,等下回再說。”
“這般敗走,實在太丟腴……俺看官兵人也不多加起來還比咱們少些。
“少將軍是被那明朝閹狗坑了,俺看他這一回要遭。咱們不能跟著走,老營的臉面要緊!”
戰陣中間數百闖騎簇擁成一團,正在猶豫之時,有一個騎兵將領帶著自己的部下衝陣陣前,直奔王源等人此人是李自成的親兵出身,身經百戰胸前背後不知道多少金創在身,此時聲若虎吼,鬚髮戟張,用口音濃厚的陝北土話,拼命嚮明軍叫陣喝罵。
在這人的鼓動下,不少御營騎兵都又撥馬回來,重新挺矛提刀,預備再殺回來苦戰。
農民軍征戰十幾年,歷經不知道多少次慘敗和苦戰,別的不說,敗而不慌亂,敗而後勝的本事,確安是要強過官兵很多。
這人帶著部下,以勇不可當之勢嚮明軍援兵衝了過去,就在眾人滿以為此人能帶起士氣,殺傷多人,並且會有更多的騎兵被這個將領帶回來的時候,朱慈恨也不叫喊,也不說話,更不曾帶同多人,只是自己抽刀在手,催馬前行,馬疾手快,猶如一道疾電一般,就在那個闖營騎將身邊掠過,那人還不及反應,也來不及招架,但見刀光在脖頸一閃……一顆人頭已經高高飛起,光溜溜的脖項之間,但見鮮血狂湧而出!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御將諸將,在朱慈恨衝出的時候,無不嚇了一跳,而馮愷章等,更是嚇的膽戰心驚。因為對面闖將,明顯黑臉長大,絡腮鬍須猶如鋼針一般,一看就是個了不得的猛將,豈料就是一合之間,就被太子斬落馬下!
“僥倖……策動馬匹返回本陣後,朱慈恨自己也是一頭的冷汗,身為皇太子,行此險招,也實在是迫不得已,而且,初經戰陣,說不緊張,也是假的。
只是此時不能露怯,猶自舉刀,鼓勵士氣。
這一下,闖營士氣就徹底跨了!
所有人都亂起來,都是撥馬各自奔逃,混亂之剛,當然談不上保持陣形,於是兩股明軍會合起來,大砍大殺,毫無防備和還擊能力的闖營騎兵紛紛落馬,一時間慘呼連連,戰場之上,死傷甚眾。這一次,足追出好幾裡地……直把李雙喜等人攆到正陽門外,看看外城闖騎漸多,眾人才勒兵漸漸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