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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將軍,”杜勳一通勸說,惹的城頭一通漫射,無形之中,倒是又把他和李雙喜的距離拉近不少。品書網 此時這閹宦一臉忠心模樣,疾馳到李雙喜身邊,壓低了聲音道:“看樣子,崇禎不曾走。”
“何以見得?”
不知不覺中,李雙喜對杜勳的態度也是大有改變,聽著杜勳說法,又是正對自己心思,於是改顏而問,不復適才的嚴剛冷峻模樣。
杜勳口角春風,微笑道:“李邦華和王家彥適才都出現在城頭上,如果崇禎已經離京而去,何苦把這兩個宣力大臣留在城中等死?別的大臣這幾天連上朝怕也不去了,這兩個可是崇禎的死忠大臣!”
“果然如此,這一次算你立下大功一件!”
李雙喜微微頷首,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只道:“但願如你所說。”
“將軍不妨再派一支精騎,順著往天津的道路追追看。沒準崇禎會派人護送皇子往南方去。”
“好!”李雙喜悚然而驚,點頭道:“先派三百騎追,如果真有皇子逃走,集結御營騎兵,直接往天津追趕就是!”
“對,將軍所說甚是。”杜勳諂媚一笑,答道:“算無遺策,少將軍果真是皇上身邊的得力臂助。”
“不過,”在李雙喜微笑的時候,杜勳也是用輕蔑的口吻道:“只要崇禎沒走,大局就不要緊。明朝皇太子剛十五歲,這半年多雖然名聲不壞,但之前給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辭,學識也很一般。要緊的是年紀太小,南京那些明朝官兒,奴婢最清楚了,眼高於頂,各說各話,誰也不服誰,皇太子去了,眾人也瞧他不起……等南邊亂夠了,咱們大順天兵一至,就等著看他們爭著遞手本,跪在道路兩邊磕頭投降吧!”
杜勳對南方局勢的分析,無不精當!
闖營上層,之所以執意直搗京師,也是因為在湖廣多次看出明朝失盡人心,特別是統治力量的中堅士紳階層也不願意再給明朝效力,所以才確定決心,直搗燕雲,據天下大義之勢,然後南方就可以傳檄而定!
用讚賞的眼神看了這個死太監一眼,李雙喜也是終於改顏相向,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麼,我們就在東門各處巡行,看住崇禎南逃道路就是了!”
“是,少將軍……咦?”
“怎麼?”
杜勳眉宇間突露緊張之色,李雙喜也是一驚,順著杜勳眼光向後一看,卻是看到自己留在東便門和崇文門一帶的騎兵向著自己這邊拼命奔逃過來。
在清晨的微弱光線下,可以看到只剩下一百多騎,賓士的速度已經很快,可這些戴著白氈帽的騎兵完全沒有顧惜馬力的意思,仍然在快馬加鞭,馬匹身上不停的冒著大滴的汗水,隔的老遠,仍然能看的出來馬身和人身上都跑上熱騰騰的汗氣來。
“這成何體統?”
李雙喜還是頭一回見到自己麾下這麼一副模樣,一百多騎縱蹄狂奔,在這些騎兵身後,則又是有沉悶馬蹄聲在寂靜的、清冷的、晨光微露的早晨傳了過來,蹄聲就象是一陣兇猛的暴雨,京師內外城之間還有不少人家,從這些地方傳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犬吠聲響,而後來這馬蹄聲和人聲把京城內外的所有人聲蹤跡,把一星半點的生人之氣都給蓋壓住了。
“少將軍,應該是皇太子的內操騎兵!”
這幾天來,東宮內操騎兵的威風也是深入人心了,孤懸在後,一百餘騎,攪的七八萬大軍不得安生,從御營騎兵的身後來,應該就是這麼一支強兵。
李雙喜雙眼也是眯縫起來,少年得志的將領,眼看強兵殺至,不僅不慌,相反,卻只有躍躍欲試之態!
“隨我上!”眼見敵騎迫切,李雙喜寬闊而又粗長的眉稜間卻全是歡喜之色,將手一揮,便是自己一騎先出,迎上前去。
敵騎在前,無非就是迎頭而上!騎兵對騎兵,就是對撞,穿陣,廝殺,拼的就是勇氣和決心!
“殺!”
緊隨李雙喜身後,八百精騎也是揮刀挺矛,賓士途中還形成了一個半月型的陣勢,訓練有素的御營騎兵,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個漂亮的包抄陣勢!
太陽昇的高了一些,圓圓的,紅通通的,開始散發出微微的熱力,就在這初升的朝陽之下,一個穿著鐵甲,身披大紅披風的年輕將領急馳在最前,在他身後,是一個扛著白色“李”字大旗的高大壯漢,再往後,就是八百多名粗獷彪悍身經百戰的騎兵,他們手中的刀矛槍劍在朝陽下閃著寒光,每一張紫紅色的臉膛上,都是彪悍勁厲的殺伐之氣!
而在他們對面,當然是鞏永固和劉文炳所領的殘部騎兵,他們由近三百騎,血戰至今,剩下的也就只有百騎出頭了。
但迎擊上來,盡顯悍勇之氣的並不是這兩人的部下,鞏永固他們已經連場奮戰,雖然現在鼓起餘勇,仍然保有相當強的戰鬥力,但無論如何是不能和陣中的那一百多人的鐵騎相比了!
中間那些騎兵都是一身漂亮的銀色鎖甲,馬匹也是口外駿馬,神駿非常,每人都持著單刀或雙刀,又或是鋒銳異常的短斧,適才激戰之時,這一隊騎兵突然殺入,將闖軍騎兵攔腰切斷成兩截,然後以少敵多,硬是幾次打穿了闖軍陣勢,殺的對方落荒而逃,還留下了二百餘人的性命,然後如狂飆猛進,一路追擊……這一隊悍厲無比,戰鬥力令鞏永固都嘖嘖稱奇的,便是魏嶽統領的東宮內操騎兵。
在派出魏遜報信之後,魏嶽沿途打敗了幾股闖軍步騎,然後急馳猛進,在知道敵軍破外城而入後,這一隊騎兵又迅速趕赴朝陽門,終於在鞏永固等人被消滅之前趕到了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