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嚴冬還是喝完了那一壺土燒酒,但他卻並沒有急著離開。
眼見如此,蘇青陽心中不禁好笑,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執著啊!
很顯然,此人與馮熹差不多,都是個嗜酒如命的酒徒。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竹林酒館準備關門打烊,嚴冬這才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馮熹手中的酒盅,最後才起身離開了酒館。
對於此人的臉皮之厚,蘇青陽算是徹底領教到了。
一般人,哪裡能有這般定力,即便面對著馮熹的冷嘲熱諷,依舊巋然不動,想要討得一杯美酒。
眼看著嚴冬總算離開,蘇青陽忍不住長長舒了口氣。
“掌櫃的,我們要不打個賭?”馮熹一邊低頭結算著今日的賬目,一邊說道。
蘇青陽一怔:“打賭?打什麼賭?”
“我們就賭那厚臉皮,能夠連續幾天來我們酒館,如何?”馮熹繼續低著頭問道。
蘇青陽一臉懷疑:“你是說,嚴冬明日還會來?不能吧。我今日的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打算把酒賣給他啊,他明天還能拉下臉來?”
馮熹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覺得,他應該能夠一連七天,每日來酒館落腳。”
“他表面上,肯定會裝作與你聊天敘舊,其實真實目的,你我二人心中都很清楚。”
“七天?”蘇青陽徹底驚了,“還是別吧,他一連七天都到我們酒館當門神,這也太影響我做生意了。”
雖然蘇青陽動用陰陽眸,偷偷看過嚴冬的心境,發現他本性並不壞,只是純粹地喜歡酗酒罷了。
但是嚴冬若是天天都來酒館裝熟人,那蘇青陽確實會感覺很不自在。
“哎,為了一壺酒,至於嘛!”蘇青陽忍不住低聲嘆息。
馮熹則渾然不在意:“你別管他便是,這蓬萊仙釀如此美味,乃是世間罕有的絕世佳釀,又豈是他這個普通酒鬼能夠奢求的?”
蘇青陽立時察覺到了馮熹的話外之音:“你別以為拍馬屁對我有用,我可不吃這一套!說好的每日一壺,那就是一壺,不可能變多!”
“哎!”馮熹只能重重嘆息,看來自己的這點小心思,還是太明顯了。
這馮熹雖然看上去有些不靠譜,並且在臨淵城的名聲不是很好。
但是蘇青陽心裡明白,此人心境極好,偷雞摸狗之事,那是斷然不會去做的。
正因為如此,蘇青陽才放心將酒館交給他來打理。
二人將酒館稍作打掃,便準備關門打烊。
可是,就在此時,酒館外卻又出現了一道人影。
蘇青陽向外望去,頓時就愣住了。
門外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十六七歲的模樣,身形瘦弱,面容白皙透亮。
可是,他的雙眼之上,卻蒙著一層白色紗布。
蘇青陽自然認得此人,正是那日與趙小棠幾人一起殺妖歸來的孫雲策。
孫雲策有些忐忑地站在門外,低聲詢問:“請問,這裡是竹林小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