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陽聞言,對著他豎起了一根手指。
那林昌自然不太明白,蘇青陽到底是什麼意思,依舊在那裡喋喋不休。
只是,範景仁實在嫌煩,打斷了他:“你閉嘴!”
那林昌果然乖乖閉上了嘴,只是惡狠狠地瞪了蘇青陽一眼。
蘇青陽卻對他豎起了兩根手指,看得林昌一陣莫名其妙。
爭論還在繼續,雙方唇槍舌戰,誰都無法說服對方,但是場面之上,因為範景仁一方人數佔優,所以相對握有主動權。
其實,原本是不會出現這般情況的,究其原因,還是司徒誠身體越來越差,甚至已經有了油盡燈枯的跡象,這才讓他不得不趕鴨子上架,想要將司徒北儘快培養起來。
若是放在從前,那中原五州的總領事一職,他自己親自兼任都不是什麼問題。
只可惜,時不我待啊!
也正是因為看到了司徒誠的日漸衰弱,有不少原本支援司徒家族的天機城供奉、客卿,在範景仁的威逼利誘之下,也轉投了對方,與司徒家站在了對立面之上。
所以才會造成如今司徒家所面臨的窘迫境地。
“城主大人,不管怎麼說,物料價格的上漲乃是事實,而我們能夠做到不隨之漲價便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大舜朝廷給出的價格,實在太低,我們若是答應了,那就會是虧損的下場。”
範景仁一方之中,其中一位老供奉開口說道。
司徒青櫻譏諷道:“真的會虧損嗎?項老伯,其中利潤有多少去了某些人的口袋之中,難道你心裡不清楚?”
那被司徒青櫻稱作項老伯的矮胖老頭剎那間拍案而起:“司徒青櫻,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意思是說,那些盈利都進入了項某的私囊之中?”
“難道不是嗎?”司徒青櫻忍不住反問一句。
那矮胖老者勃然大怒:“司徒青櫻,你這是在汙衊我。說這話,你可有什麼證據?若是沒有,那便是血口噴人!”
“就是,司徒青櫻,你怎可平白汙衊!”
“我們這麼多年,為了司徒家東奔西走,拼死拼活,原來到了你們司徒家的眼中,卻成了謀求私利,你們還有良知嗎?”
這說話的,乃是胖老頭旁邊的那位瘦弱老嫗,從裝束儀態和座位的位置來看,此人極有可能是那胖老頭的道侶。
一時間,對面有不少人紛紛跳出來,與司徒青櫻當面對質。
蘇青陽看著那說話幾人的心象,有惡狼、有黑蛇、有毒蠍,真是一個比一個黑暗,一個比一個骯髒。
正當所有人開始怒懟司徒青櫻之時,蘇青陽實在忍不住,便說了一句:“你們能夠說出這番話,臉皮可真是夠厚的,早知道,就讓你們前往臨淵城駐守了,你們只要往城外一站,即便是五重境的大妖來了,也奈何不得啊。畢竟你們的臉皮可實在太厚了,比臨淵城的城牆還厚啊!”
聽得這番比喻,一直坐在蘇青陽身旁,有些百無聊賴的石磊,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一聲笑,在寂靜的大殿之中,顯得異常刺耳,更是猶如一根銀針一般,深深地扎進了對面那幾人的心坎之中。
那老嫗怒極,用手中的桃木柺杖指向蘇青陽:“你這黃口小兒,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一個末等客卿,竟然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