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陽轉頭望去,面色也隨之陰沉下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在天機城中與自己有過節的那個年輕人許良,而在他的身邊,還站著個身高七尺有餘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氣息內斂,呼吸厚重綿長,顯然是一位修為不俗的兵家修士。
而從那人的氣勢來看,應當是一位三重境中段的高手。
“爹,就是此人,當時在那接風宴之上,對我大打出手,打傷了我不說,還對您出言不遜。”那許良對著身旁的中年男子說道。
原來,那中年人正是許良的父親,天機城的頭等供奉許昌。
許良說蘇青陽對其父親出言不遜,這自然是他的信口胡謅。
不過,這些對蘇青陽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很顯然,這父子二人對於中原發生之事並不如何關心,否則又怎會沒聽說如今蘇青陽的大名?
不過,那許良即便聽說了蘇青陽的各種壯舉,想來也只會認為是同名同姓之人,不可能與自己所知道的那個年輕人關聯到一起。
那許昌對著蘇青陽一陣打量,冷聲說道:“你就是那個做客天機城的外鄉年輕人?”
蘇青陽並不答話,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那男人沉默片刻,說道:“今日,你只要跪下叩三個響頭,那麼事情就此揭過,我饒了你的狗命。”
蘇青陽依舊面色平靜,一言不發。
“爹,不要跟這沒教養的東西一般見識,把他打趴下跪地求饒就是了!”許良惡狠狠地瞪著蘇青陽說道。
許昌卻遲遲都未動手,原因有二。
一來,這“鷗鷺”飛舟之上人來人往,自己作為一名混跡江湖多年的老前輩,對一個晚輩大打出手,這傳出去實在不太好聽。
二來,他此前聽聞,天師境的司徒青櫻曾與面前之人交過手,二人實力相差不大,可見這年輕人實力即便未達到三重境,那也至少是二重境巔峰。所以,他也不敢貿然出手。
更何況,他之前已經暗中查探了蘇青陽的氣息,並未察覺到任何有關修為高低的氣象,他心裡也就更加沒底了。
許昌死死地盯著蘇青陽,眼眸之中的殺機也隨之越來越重。
而蘇青陽的嘴角,則不易察覺到地微微上揚。
“你們父子二人,難道不清楚我跟你們未來城主的關係?”蘇青陽只覺得這二人都很是愚蠢。
可是,那許良臉上卻露出一絲得意而不屑的笑容:“蠢貨,司徒家在天機城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你還真以為,抱上了司徒家的大腿,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聞言,蘇青陽心中凜然,看來天機城有變,司徒家難道要就此落寞了?
這才短短几個月,天機城就發生了變故,看來天下氣運流轉,對於任何一方勢力而言,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要知道,在此之前,司徒家已經掌管天機城一千餘年,並且帶領墨家迎頭趕上,甚至出現了反超禪宗的跡象。這與司徒家千年以來的苦心經營,自然有著極大的關係。
可是現在,司徒家卻要失去對天機城的掌控權了?蘇青陽心中實在費解。
“與他提及這些做什麼?他不配!”許昌語氣冰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