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杜府大堂之中。
杜家老爺子正與一位江湖老友交談甚歡,二人以茶代酒,聊得很是高興。
作陪的,還有幾位杜老爺子的兒孫,一個個都是喜形於色。
畢竟,這位杜家的江湖朋友,婁雲裡,在中原一帶名氣不小,乃是江湖大宗門銅鏡湖的首席供奉。
“杜老哥,我看你杜家的產業如今越做越大,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婁雲裡一邊說著,一邊舉起茶杯,對著上手位的杜老爺子行禮。
那老爺子笑容燦爛,哪裡像是病痛纏身的樣子,此前那林府管家前來宴請,他稱病不出,完全就是不想給林家面子。
甚至還派遣了一位自家孫子前往,對於林府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老爺子杜邊茂笑著說道:“哪裡哪裡,都是我杜家有福,晚輩們一個個都比較爭氣,這才有瞭如今的格局。”
聽聞家主誇讚,在場的眾位兒孫,一個個都是喜笑顏開,心情舒暢。
正當此時,一位杜府的家丁匆忙來報。
“老太爺,那林府的管家又來了。”
杜邊茂聽聞此言,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色沉寂,說道:“怎麼回事,我不是已經派建兒前去赴宴了嗎?怎麼,那林半州還覺得是我杜家怠慢了?”
“要知道,其他幾個家族,可都直接回絕了他的宴請。我能派長孫前往,已經算給足了他的面子。哼!”
那家丁卻有些膽怯地回應道:“那林府管家說了,大少爺他,他在聽潮樓暈倒了。”
“什麼!”一時間,大堂之中眾人紛紛拍案而起。
杜家老爺子更是面色難看,緩緩起身:“建兒出事了?那林嶽到底想要如何,要徹底與我們杜家撕破臉?”
大堂之中,當即有人喊道:“父親,建兒出門之時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暈倒了?這其中,定然另有蹊蹺,我們可不能任由林胖子欺負啊!”
這說話的,正是杜衡建的父親,也是杜邊茂的長子——杜長英。
另外幾位杜家的兒孫,也是一個個怒容滿面,似乎想要衝到聽潮樓去,給自家大公子撐腰。
只是,這些人之中,不乏一些虛情假意之輩。
畢竟,老太爺杜邊茂年事已高,雖然身體還算健碩,但是仔細算算,估計也活不了十幾年了,卻還不曾決定,到底要將家主之位傳給哪一房。
這杜府眾人此時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同仇敵愾,可暗地裡的相互較勁,暗自角力卻並不少。
此時聽聞大房的少爺受了傷,他們不少人心裡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只是有客人和老爺子在場,他們不好表現出來。
若是在私底下,恐怕不少人早就已經拍手叫好了。
杜老爺子冷哼一聲,拄著柺杖站起身:“我倒是要看看,那林胖子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說完,他便向著身旁的婁雲裡歉然道:“婁仙師,實在抱歉,老夫可能要失陪一下了。”
那婁雲裡微微思慮,隨後說道:“若是老爺子不嫌棄的話,我可以陪你一同前往,若是對方當真理虧,我定然會給杜家主持公道。”
一聽這話,杜邊茂連連擺手:“那怎麼行,您可是我們杜家的貴客,此等事情又怎麼能勞煩婁仙師呢。”
而實際上,杜邊茂心中,自然很希望這位婁仙師一同前往,也算是為他們杜家撐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