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後,陽光溫和。
禹州青城山之上,一座道觀之中。
一位樣貌俊朗的儒衫男子站在崖邊,此時正望著山間雲霧繚繞的景象,低頭沉思。
這時候,另一位身著儒衫的白髮老者走了過來,在那年輕儒生身旁站定!
年輕書生右手一揮,前方頓時出現一座虛幻的迷你青城山,懸浮在二人身前。
卻見那幻影中的青城山,絲絲縷縷的氣運顯象,此時正在緩慢流散。
年輕書生面色惆悵,說道:“師兄,這青城山的氣運,怕是留不住了!”
那老儒生則面無表情:“如今,我們只能寄希望於臨淵城了。若是能夠多堅持一年,那麼青城山還能挽救。”
年輕儒生轉頭望向身旁師兄:“你的意思是?”
老儒士淡笑著說道:“散去些功德罷了,不算什麼。”
年輕儒生微微一愣,隨後無奈一笑:“實在不行,也只能如此了。”
但他很快釋然,隨後說道:“只是,那臨淵城真的能堅守那麼久嗎?”
老儒士搖了搖頭:“不知道,一切就看天意了。我們兄弟三個,只能等待天機,在此之前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這二人,正是至尊聖人的兩位弟子。
那老儒士,便是青山書院的院長大人,高適之。
年輕儒生,則是秋水書院的院長,也就是陸芒的師尊,夏衡。
老儒士高適之問道:“那你徒弟怎麼說,臨淵城戰況如何了?”
夏橫聞言,長長呼了口氣:“今日清晨剛剛收到密報,北方戰事不容樂觀。”
高適之微感驚詫:“哦?葉孤城和玄空都過去了,再加上一個周達夫,三位五重境,還是壓不住那頭大妖?”
夏橫沉聲道:“那天童的實力,似乎要比我們想象中更加強大。之前周達夫與之對上,在葉孤城和玄空和尚都及時趕到的情況之下,依舊身負重傷。”
聽到此處,高適之也不禁微微蹙眉:“這麼強?”
他自然很清楚,周達夫作為五重境的好手,其身軀之強悍,那是毋庸置疑的。
再加上葉孤城與玄空的馳援,竟然也沒能討得半點好處,這確實讓人有些難以理解。
夏橫則說道:“誰也不知道,那位五重境的大妖,一旦真的拼命起來,會是怎樣可怕的氣勢。”
夏橫面向北方,繼續說道:“如今,幾乎所有臨淵城的四重境,都已經前往古夏城附近,去那裡儘可能攔阻妖族大軍的瘋狂入侵,只留下了一個郭茂。”
當然,二人心裡都很清楚,臨淵城的防線,遠比表面上所見到的,要更加堅固。
若是沒有絲毫的後手,周達夫又怎會安心前往古夏城附近?
“可即便如此,臨淵城防線依舊很是吃緊。根據我那徒弟所言,天塹入口若是無人阻遏,那臨淵城防線不可能撐過一個時辰,就會告破。”
高適之微微有些錯愕:“這麼多?”
夏橫苦笑一聲:“是啊!誰能想到,妖族大軍會如此之眾!看來,八百年前那一戰,根本就並非妖族的全部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