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很快從藥坊回來,帶回了最好的金瘡藥,以及一些調養身子的溫和藥物。
李鶯鶯清理完傷口,小心翼翼地將金瘡藥輕輕灑在男孩的傷口之上,當藥物碰到外露的傷口之時,劇痛令他身體不停顫抖,忍不住發出輕微的痛吟,他雙手死死握住李鶯鶯的衣角,強忍著不讓自己大哭出聲。
敷完傷口之後,李鶯鶯又為那男孩包紮完畢,看著孩子逐漸陷入昏睡,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三人走出房門,來到後院之中。
“青陽,這孩子今後該怎麼辦?他才這麼點大。”李鶯鶯滿臉心疼神色,不知為何,那孩子讓她忍不住回憶起小時候的蘇青陽,在蘇府之中也老是被人欺負。
蘇青陽面露苦笑:“暫時先讓他住下吧,一切等到他傷好以後再說。”
春花這時候面色有些猶豫,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提起。
蘇青陽當即詢問:“春花,怎麼了?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卻聽春花解釋道:“方才在回來的半路之上,我看到不少難民都趁機衝入了聖京城,如今,官兵們正在大肆搜捕,到時候.....”
蘇青陽面色平靜:“沒事,我會提前給那孩子找個安全住所。我們這酒樓沒有什麼靠山背景,我與那世子殿下,也只不過是投緣的普通朋友,到時候官府若要搜查起來,想來我們酒樓也不可能避開。”
李鶯鶯悲嘆一聲:“這些年逑州大旱,連年鬧饑荒。雖說朝廷有所救濟,但想來也是杯水車薪,根本沒辦法徹底解決問題。”
蘇青陽聞言,面色變得更加難看,決定走一趟定北王府。
曾經身為法治社會的幸福公民,他實在見不得如此世道,尤其是當他看到那些幼小孩童,一個個骨瘦如柴,完全沒有半點人樣的時候,心裡總會很不好受。
即便無法完全改變局勢,他還是想要找那位世子殿下發發牢騷,畢竟對方是皇親貴族,在朝中應該有一定的話語權。
就在此時,前頭酒樓大堂內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
“幾位官爺,那是酒樓的後院,沒什麼好看的!”蘇文亮的聲音很是急切。
蘇青陽心中頓時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五六個手持大刀的京城巡司吏,完全不顧蘇文亮的勸說與阻攔,衝到了後院之中。
那為首的頭領冷眼掃過蘇青陽三人,冷聲喝問:“這裡可曾有災民闖入?”
蘇青陽回想起之前,在北城門所看到了一切,心中的怒火再一次爆發出來,他握緊雙拳,正要上前與那巡司吏理論,卻被一旁的李鶯鶯不著痕跡的一把拉住。
李鶯鶯臉上帶笑,對著那巡司吏說道:“幾位官爺,這裡是我們酒館的後院,怎麼可能會有人闖入呢?幾位官爺若要飲酒,可到前廳就坐,我一會兒就將美酒好菜送上來。春花,帶幾位官爺到二樓雅間入座!”
春花答應一聲,正要帶路。
那巡司吏卻沒好氣低哼道:“你看我們像是來逍遙的嗎?我們有公務在身,你們暫且離開,我們要搜查一遍!”
李鶯鶯趕忙說道:“幾位官爺,這後院除了雜物,還放了好幾桶酒樓客人們吃剩下的殘羹冷炙,髒得很。我怕髒了官爺們的眼睛啊!”
那巡司吏冷哼一聲:“別廢話,趕緊給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