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平靜的相持並沒有持續多久,等到與煉屍纏鬥許久,身上元力之光消散,連靈力之光都無比黯淡,明顯已經山窮水盡的姚達,脫開與煉屍的戰鬥,回到自己兄長身邊大喘氣後。
心中認定已經無法戰勝殷寧及其煉屍的姚春突然收起弓箭,上前一步,拱手微笑道:“這位小哥,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不如我們就此收了法器,罷手言和吧!”
“鬼才和你們罷手言和,突然偷襲我,知道了我屍魘教弟子的身份,還想罷手言和,做夢去吧,我要和你們不死不休。”
見識自己鱗甲屍強大防禦能力的殷寧,此時心中根本就沒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想法,就是要得勢不饒人,他要那姚氏兄弟的項上人頭。
殷寧瘋狂的想將姚氏兄弟置於死地,除了因為這兄弟倆看到其煉屍,已經猜出殷寧屍魘教弟子的身份,殷寧怕這兩人回去後,會向他們效忠的勢力稟報,從而讓自己被關注調查,引來窺伺,甚至直接暴露他有寶物能夠製造中品靈石這個隱憂外。殷寧還有一個對姚氏兄弟產生的必殺之心的原因,那就是因為他看上了那正化作黑蛇纏在其身上的“蛭蟒鞭”法器,他想佔為己有。
“蛭蟒鞭”被他主人姚春祭煉過,擁有他的神識烙印,殷寧要想此法器為自己所用,光是搶奪到手還不夠,必須殺了原主人,才能順利抹掉上面的神識烙印,讓自己能夠重新祭煉,才能真正將這件難得的上品鎖敵法器據為己有。
殷寧對姚氏兄弟有必殺之心,但異常冷靜的他知道雖然現在擁有鱗甲屍的自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儲物袋中還擁有殺手鐧的他,對於戰勝殺死姚氏兄弟也是有七八成把握,但沒有任何強力困敵鎖敵手段,並且唯一大幅度增加自身速度的“神行符”也已消耗掉的殷寧,可是不能阻止和追上這一心想要逃遁的姚氏兄弟。
但有時候拖住敵人,並不一定要靠那些鎖敵困敵的法器法術,用計謀和一張嘴巴就行了。
殷寧讓煉屍退到一邊,讓自己能夠面對面著姚氏兄弟,大笑一聲後,臉上滿是嘲諷揶揄之色的說道:“現在要罷手言和,是不是太晚了點,剛剛得勢不饒人,追殺的小爺不是很爽嗎?繼續啊!”
“實話告訴你們,小爺就是屍魘教弟子,而且還是內門弟子,我的師尊大人是三級靈地石骨山的主人魏離辰魏真人,他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捏死你們兩個就跟捏死兩隻臭蟲一樣,其實也不用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出手,我的那些築基期師兄師姐們,就能為我出氣,將你們兩個敢偷襲小爺的無膽匪類給碎屍萬段了。”
聽著殷寧明顯不想善罷甘休之言,性格暴躁的姚達大怒,怒目圓睜,就要破口大罵,但被其極為冷靜,還在剋制情緒的兄長姚春所攔。
姚春用有些謙卑的語氣道:“我兄弟二人,也只是奉命行事,真正要對付閣下你的,是那長庚嶺賈家,你在他們開的寶月閣中,不知亮出了何寶物,被他們窺見惦記上,起了殺人奪寶之心,才派我兄弟二人來追殺閣下的。”
姚春也算是見多識廣之人,如果是平常情況,他一眼就能認定殷寧所說的都是虛言,畢竟如果殷寧真是金丹修士愛徒的話,那麼身懷的寶物和手段應當頗多,性格也應該是極為驕狂自滿,起先碰到偷襲後,應該是盛怒迎擊,而不是落荒而逃。
姚春心中對殷寧的真實身份猶疑,但一看到那頭刀槍不入的鱗甲屍後,姚春心中的疑色漸漸開始退卻,開始認定殷寧真是金丹修士高徒,至於第一次被偷襲時,慌不擇路的逃跑,姚春自認為是因為殷寧年紀幼小,可能是第一次外出遊歷,第一次經歷戰鬥,驚慌失措下做出的本能反應。
姚氏兄弟雖然一直在屍魘教掌控的勢力範圍內行走活動,因此見過也殺死過許多屍魘教外門弟子,對屍魘教的秘傳煉屍術也是瞭解頗多,但這兄弟倆見到和了解到的,多是那些甲屍戰屍之類的普通煉屍,對於鱗甲屍這種稀有煉屍種類,卻是不甚瞭解。
姚春不知道鱗甲屍的生成方法,是完全憑運氣生成的,還以為與許多高階強悍煉屍一樣,需要許多天材地寶和靈藥常年累月的蘊養,才能生成的煉屍。
自然而然抱有此想法的姚春真將殷寧想成了那些家學淵源,擁有強悍背景後臺的天之驕子,要不然普通修士,怎麼可能在如此年輕時,擁有如此強悍的煉屍。
想到這些,姚春雖然面上平靜,但已經認定殷寧真的是屍魘教某個金丹真人徒弟的他,心中無比的忐忑不安,同時對引誘他們兄弟倆來伏擊殷寧的長庚嶺賈家的怨念越來越深,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將賈家供出來,希望殷寧能夠將滿腔的怒火,發洩到賈家上,饒恕他們兄弟倆一回。
可惜,姚春這番毫不猶豫出賣僱主的舉動,註定是一場無用功,因為殷寧根本就不是什麼金丹修士的高徒,而且他已經盯上了姚春所有的“蛭蟒鞭”,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兄弟倆呢?
於是,殷寧在聽了姚春的狡辯推脫之言後,只是惡狠狠的盯著姚氏兄弟,憤憤說道:“長庚嶺賈家罪惡滔天,但你們兩人也是助紂為虐之人,要不是小爺我擁有這頭鱗甲屍,早就被你們這兩個惡徒給殺死身首異處了,所以你們兩人也是不能繞過,準備承受我整個師門的怒火吧!”
殷寧說話盛氣凌人,不可一世,越來越代入他自己製造的金丹修士高徒的身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