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是非多,哪怕獨孤清清不去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己找上門。
作為綠葉的李太平,很不幸成了柳青松的踏腳石。不過到底是柳青松不幸還是李太平,這個就不好說了。
酒樓上王單仁興致高昂的趴在視窗,他不在意誰會倒黴,因為最終倒黴的那個一定會是李太平。
李太平正琢磨眼前這小子到底是奔著誰來的,便見柳青松挺胸道:“李大俠,哦不,應該叫李公子。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李公子文不成武不就,怕是連我這個書生也要打不過,為何還要不自量力的招惹仙子。”
“若我是李公子,定要羞憤難當掩面而逃。”
李太平朝獨孤清清攤了攤雙手,苦笑道:“不是我喜歡打架,而是總有人想找我打架。躲也躲不過去的。”
說著轉頭笑看醉酒書生:“柳公子這是想要考教在下功夫嘍。”
柳青松提壺灌酒,摔壺大笑:“本公子提筆安天下,提刀也能砍翻異族三五個,李公子不會說我欺負你吧。”
獨孤清清本不想搭理柳青松這個酒蒙子,現在看來卻不管不行了。
柳青松有著二品武者修為,若是動起手,即便李太平打架經驗豐富,怕也要吃虧的。
“你這人怎的如此無聊,路好好的在那裡,你不走反要無理取鬧。”
柳青松被王單仁灌了好些酒,此時聽了仙子那些話,不由皺眉看了一眼酒樓二層。王單仁,你小子不是說李太平死不要臉的纏著仙子嗎,可仙子這話聽起來不是那味兒啊。
若是以往,柳青松曉得王單仁給他下套,定會賠個不是,將這事翻了篇。可今天酒勁兒上來了,美人又是如此往心裡去,便一咬牙,挺胸道。
“仙子有涅而不緇的本事,可世人如何能懂。今日柳青松寧做惡人,也要為仙子撣塵,肅清周遭。”
李太平微笑著就要上前,雖說他武道修為盡毀,卻也不懼只有二品的柳青松。
獨孤清清伸出手擋下李太平,望著柳青松說道:“你若不知進退,便要埃頓毒打丟了文人風骨,你可想好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不過很好使。柳青松猶豫了。
其一,他不想跟仙子動手。其二,他也打不過仙子。
柳青松瞥了一眼那些看熱鬧的人,心道。今晚若是捱了打,明日東都便會傳開,那他柳青松可就顏面掃地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伸,丟點面子和丟很多面子,還是很多重要。
只見柳青松後退半步,就要張口說道“文人動口不動手”。卻見人群中走出一名看熱鬧的中年道士,堵住了柳青松想說還沒說的話。
“柳公子一番好意,仙子不領情也就罷了,怎好出言恐嚇。貧道這輩子,最看不慣把好心當驢肝肺,知恩不報的人。”
說著,中年道士扭頭望著柳青松碩說道:“柳公子儘管放開手腳教訓那個廢物,仙子這邊有貧道幫你理論一二。”
李太平皺眉打量著道人,恐怕這人才是來找茬的,那個柳青松不過是個藉口而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人家只要想動手,還愁找不到理由嗎。
還未等柳青松反應過來,便見人群中衝出數名捕快,惡狠狠的朝著眾人吼道。
“當街鬧事,罔顧國法,爾等可知罪。”
捕快手按橫刀,嘴角微揚,一副捉賊捉贓,得意樣子。
中年道人瞥了一眼酒樓,正瞧見王單仁朝著那些捕快使眼色,不由搖頭暗道。盡幹些橫生枝節的蠢事,王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王單仁可不這麼想,為了對付李太平,為了搶到美人。他給柳青松下套,讓其折辱李太平,讓美人知道她身邊的只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他花大價錢,僱道人除去李太平以絕後患,再把美人弄進衙門,威逼利誘迫其就範。
獨孤家再厲害,也要遠水解不了近火,到時生米煮成熟飯,獨孤家能拿他王單仁如何。有了獨孤家做靠山,未來家主之位,不也唾手可得。
此時此景,用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王單仁的心情。只見其倚著窗傻笑,彷彿一切已然塵埃落定,他王單仁抱著美人,只待洞房花燭……
中年道人畢竟見過風浪的,只見其微笑的抱拳道:“官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江湖有江湖的門道。不如先論江湖門道,再按國法辦之。兩廂無事,兩全其美。”
似笑非笑,是懇求,也是威脅。
圓臉大耳的普快,偷偷瞥了一眼王單仁,見其點頭。這才笑道:“那就先按江湖……”
“閃開,閃開。孃的,不開眼的東西。”
“就你他孃的敢惹我大哥,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看熱鬧的人群忽然散開,一名婦人動作稍慢,便被人狠狠推了個跟頭,還要被啐上一口,罵上兩句。
瘦猴原名柳青果,乃是柳青松的親弟弟。與哥哥不同,瘦猴性子急讀不了書,便整日裡在東都城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