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朝李太平眨了眨眼,摸了一下自己的大光頭,咧嘴笑道:“出家人六根清淨,哪來的面子。就算讓人欺負到頭上了,也只會道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紅蓮話落,一旁的佛子果然道了聲佛號,而那兩位羅漢臉上卻掛不住了。
堪達法羅漢,赤腳上前,就要開口,卻被佛子按下。
只見佛子笑看李太平和紅蓮,逐又望著雲中子說道:“師兄,佛道本一家,倒是不用在意言語上的得失。今日佛道皆為聖骨而來,倒是不如先把此事了結,以免夜長夢多。”
雲中子回過味來,瞪了一眼李太平,冷聲道:“今日聖骨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李太平曉得挑撥離間這招沒管用,不由搖了搖頭坐回主座,隨後挺直了脊背,環視眾人。
“諸位要搞清楚一件事,現在的聖骨叫李秋冬,是我李家的人。”
“你們憑什麼到我李家大呼小叫,難不成胳膊粗就行以力壓人,就可以不講道理。”
雲中子眼神冷厲:“李太平,你沒有跟我講道理的資格。若不是看在你死去師傅的面子,入城時我便一劍斬斷聖骨了。”
一旁的佛子忙說道:“李施主,生死大事,可得斟酌斟酌。”
聽了雲中子和佛子的話,秋冬本就白皙的臉龐,這陣子更白了。
忽然一聲暴喝打屋外傳來……
“夠狂妄,夠囂張,夠無恥。打鐵的今兒算是見識了,崑崙山和洞庭湖的佛道高人。”
墨看山一手握錘,一手持劍,出現在眾人眼前。只見其,鬚髮皆張,滿面怒容。
“李太平沒資格講道理,墨某不才,卻想講講道理,不知二位覺得夠不夠格。”
墨看山的出現,讓目高於頂的雲中子皺了皺眉:“山上人。”
紅蓮的出現,雲中子沒放在心上,可這位卻讓他覺得難辦了。倒不是雲中子打不過墨看山,而是山上人的不講道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若是打了墨看山,便要來寧望山。打了寧望山,便要來段振山。徒弟都打光了,山上那個最不講道理,便要出手。
他雲中子最後定要被打趴下,雖然被聖人打沒什麼丟臉的,可關鍵是,弄不好師傅便要和那最不講道理的打起來。
劍聖張鴉九,最有機會挑戰道首的人,雲中子不想給他挑戰師傅的機會。所以這陣子,雲中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旁的紅蓮卻在此時笑道:“看山老弟,雲中子也是耍劍的,神僧不跟你搶。至於小和尚就留給神僧探討佛法好了。”
雲中子和佛子萬萬沒想到,這倆人竟然會為李太平出頭,且堂內還有一位立場不明的昔彩英。
四位宗師之上若是在大興城大打出手,怕是這座城的老百姓,甚至皇城裡那位都要跟著倒黴。
昔彩英不在乎乾人死活,可她很在乎聖骨的安全。別到時那二人不顧顏面,來個聯手斬聖骨,她可接不下。
昔彩英起身盈盈一禮,面有桃紅:“其實奴家也是為了聖骨而來,若是真要動了手,說不好便要偏袒李太平了。”
這是擺明立場,也是警告,更是威脅。
昔彩英望著不語的雲中子和佛子,有些靦腆的開口道:“其實,我倒是有個讓大家都不為難的辦法。”
佛子微笑著雙手合十,說道:“願聞其詳。”
昔彩英回禮道:“聖骨要考書院,也就是後日的事情,諸位不如等一等。若是考中了,有院長看顧,也就不必出家禮佛,更不用劍斬聖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