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軍中爭鋒,誕生兩位傳奇人物,一位九品敗宗師,一位刀不出鞘連勝兩場。
如此勁爆的兩人,輕鬆奪走了李太平和宇文大業頭上光環,成了大興城內最熱的話題。
李太平和宇文大業已經打了半個時辰,卻依舊沒個結果,看得臺下之人都沒了興致。
點將官皺著眉頭,不由心中暗道。這麼打下去,何時是個頭,還不得錯過午時飯口。
南宮宇和杜虎威從一開始緊張,焦慮,到現在放鬆,悠閒,這個轉變是隨著時間推移,自然而然形成的。
又是半個時辰,擂臺下觀戰的人越發少了,想來是耗盡耐心,或是覺得吃飽肚子再來看,也是趕趟的。
擂臺上的二人,卻越打越興奮,大有惺惺相惜之感。其實倒並非如此,只不過對手難求,能酣暢淋漓打一場的就更難遇見了。
李太平在拿宇文大業當磨刀石,宇文大業又何嘗不是如此。二人盡展平生所學,於生死間練心磨劍。
其實這場比鬥打到現在,輸贏對二人已然不重要了。他們在這場戰鬥中得到了更多,那是花銀子買不來的,也不是靠時間就能積累到的。
午後的金吾衛大營,已經空了十一座擂臺,便只剩那最後一座還再劍氣縈繞,不停不散。
餓著肚子的點將官,頂著炎炎烈日,昏昏沉沉耷拉著腦袋。他已經懶得去看那場無休無止的戰鬥了,輸贏他不在意,只在意快點分出勝負,好吃頓包飯,睡上一覺。
南宮宇和杜虎威是那寥寥數人中,一直還再堅持的。
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有韌性的傢伙,那宇文大業竟然可以頂著三把劍和一雙鐵拳,在下風中堅持如此之久,而且看起來戰意依舊高昂。
齊王也沒走,他甚至感覺不到炎熱和飢餓。老爹的護衛贏了,大哥的打手也贏了,光彩都讓別人佔去了,這場再不勝,他的臉往哪擱。
他曉得背後搗鬼的是何人,可他惹不起,只能盼著宇文大業爭口氣,儘量挽回些顏面。
皇城蓬萊島,嵒悅樓。弘道帝獨自於九樓發呆,直到李輔國來到身旁,才轉身問了句。
“李太平勝了?”
這麼久還沒訊息,顯然宇文大業本事不夠,老皇帝才有此一問。
李輔國躬身道:“即便沒勝,也不遠了。不過聖上放心,明日李太平將面對牛玄雨,想來他的好運到頭了。”
“牛玄雨?何人也?”
李輔國忙回道:“聖上,此人乃無塵弟子。”
“西有無塵遮半天的那個無塵?”
見李輔國點了點頭,弘道帝才微微露出笑容:“想來明日那小子一定會輸吧。”
李輔國沒敢吭聲,現在可不是打包票的時候,若李太平的對手是二黑,倒是可以說上兩句,讓聖上欣喜的話。
卻見這時聖上開口問道:“牛玄雨若是嬴,那小子會死嗎?”
李輔國忙解釋道:“師傅什麼樣,弟子便是什麼樣。無塵殺人如麻,牛玄雨這些年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江湖上的仇家,能從大興排到東都去。”
弘道帝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下旨給南宮守,讓他任左屯衛大將軍。我記得南宮宇和杜虎威就在左屯衛,把他倆往上提一提,也好給南宮守搭把手。”
弘道帝別看年歲大了,可腦子還很靈光,有些事有些人,他記得清楚。
對於一代帝王來說,弘道帝很不簡單,才智城府這一塊,卻非凡人能比,只是把女人看得過重,有時便會辦糊塗事。
弘道帝也知道自己的弱點是女人,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不然當年也不會得罪鍾離家那位。
本來隨著年過古稀,那方面的需求淡了許多,卻又因太子的一顆長壽丸,讓他從新找回了逝去的青春。
對他來說那顆丹藥有好有壞,好的是精神頭又足了,可以在這個位置上多幹十幾二十年。不好的是,又有女人入了眼。
弘道帝摸著空床,彷彿那個女人就在身邊,正微笑的望著他。
最是凝眸無限意,似曾相逢在前生。
一眼鍾情,弘道帝這輩子沒有過。雖然他喜歡過很多女人,也佔有過很多女人。唯獨那個女子,去年一眼便走進心裡,難以忘卻。
這床是弘道帝親手一錘一釘打造的,這是他的心意。只見其輕撫木床感嘆道。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