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庚切坐鎮軍中大營,倒是未去見兩位皇子。
論軍中品級,兩位皇子還不夠格讓老人家見禮。再說,他也不是很喜那二位的為人。
太子殿下謙和,走到哪處擂臺,都要和軍中將校聊上幾句。不懂軍陣上的事,咱就聊些風花雪月,聊點男人都喜歡的那點事。
一群大男人在一起,講笑話的人若只能逗樂幾個人,說明笑話不好聽。可再好聽的笑話也無法讓所有人笑。若是一群男人鬨堂大笑,那麼只有一個原因,他們再說女人……
太子才華橫溢,思緒敏捷,更是花中高手,走到哪裡葷段子便來到哪裡。
太子也夠拼的,把該丟的都丟了,倒是也能融入一群五大三粗之中。
當太子殿下來到了左屯衛擂臺,葷段子便不講了,因為他瞧見一個人,這段子就不好再講。
畢竟段子要好,故事裡的主角得是那種家喻戶曉的人物才成。現在面對主角的男人,亂說話是會捱打的,哪怕他是太子也不成。
“太平也在啊!看來還是彭老將軍面子大些。”
李太平行禮道:“倒也不是,只不過家裡多了個耍酒瘋的大和尚,不躲出來是要倒黴的。”
這話太子是不信的,不過人家這麼說,就當是好了,沒必要揪著不放大家都尷尬。再說,兩人畢竟有共同的敵人,聯手總要比對立好。
只見太子微笑著點頭道:“倒也是,若是換了孤,卻也不敢招惹那位。”
說著,太子又往前兩步,微笑著輕聲低語道:“對了,我聽說陳標請了助拳的,太平可是莫要掉以輕心。”
李太平笑道:“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齊王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就是不知請來的耐不耐打。”
李太平和太子聊齊王,一旁的南宮宇二人倒是不好參與,畢竟皇家的事參合進去,弄不好是要倒大黴的。
南宮宇對太子和齊王瞭解不多,也不想選邊站。再說他也不認為,一個小小正八品上的宣節校尉,能入得太子眼。
可在太子看來,軍中品級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人值不值他拉攏。
既然這二人是李太平的朋友,那麼就值得拉攏。
當刻意的閒聊過後,太子覺得就算沒有李太平的原因,南宮宇也是值得他費些工夫的。
南宮家的偏支,那也是南宮家的人。莫說濟南郡在南宮家手中,就說其堂弟南宮守,即將調入大興,便值得太子放低姿態結交一番。
只見太子笑道:“你們三兄弟久別重逢,當應暢飲一番。不如就由孤做東,今晚在青雲樓擺酒慶賀如何。”
南宮宇和杜虎威哪裡敢拂了太子的面子,不由同時望向李太平。卻見李太平笑道:“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大比還未結束,倒是不好吃酒,不如過些時日由在下做東如何。”
太子心想,信你個鬼,整日裡沒有一句靠譜的話。前幾天還說不參加軍中爭鋒,今日便來了。
只見太子微笑道:“太平的提議正和孤心,那就這麼定了。到時太平若是把孤忘了,可是不行。”
眾人哈哈一笑,這吃酒的事也就沒了譜。忽然擂臺上的點將官,高聲道。
“左屯衛南宮宇,對陣右屯衛獨孤清山。”南宮宇微笑著朝太子行禮,隨後轉身大步走上擂臺……
擂臺上,南宮宇看著和他年紀相仿的青年將領,不由笑了笑。
左右屯衛這些年一直暗中較勁兒,將校之間更是誰也不服誰,切磋比試那是常有的事。
南宮宇同眼前這位也是相熟的,打了不止一次架。雙方互有勝負,倒是誰也不服誰,不過卻也打出了感情。
獨孤清山乃獨孤家偏支,跟獨孤清清是一輩兒的,身份卻差了天地。
不過獨孤清山這人也是骨氣硬,從軍這些年,從未登門求過獨孤烈,全憑自身本事才有的今天。
當然也只有獨孤清山自己這麼想,旁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晉陽那場戰事,左右屯衛留手大興,獨孤清山便錯過了。如今終於有他大展身手的機會,他要告訴那些背後說閒話的。老子的一切都是靠本事得來的。
點將官宣佈比鬥開始,兩人卻誰也沒出手。
只見獨孤清山笑道:“之前的不算了,這回一次定輸贏,說好了十頓酒!”
南宮宇笑道:“別輸了沒銀子吃酒,我可是聽說你那點軍餉都被你老孃收了去,說要給你攢著娶小娘子呢!”
獨孤清山臉一紅,冷聲道:“少廢話,打過再說。”
二人都是使刀的,相互間也鬥過好幾場了,所以這一上手便沒了試探,各憑本事鬥了個難解難分。
南宮宇是軍中路數,講究大開大合直來直去,尤為兇悍。獨孤清山則不同,刀法更為靈動,虛實交替,稱得上變化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