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陳標將手中便籤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昨日夜裡,京兆府大牢裡發生了什麼,今日又有誰拜訪了盧照興,他心裡已然有了底。
齊王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因為他甲冑在身。崔天霸威脅不到他,最多把盧照興牽連進去。至於盧照興會說些什麼,他並不擔心。
盧照興服軟了,那是面對當今天子。至於其他人,想要跟廟堂裡成了精的老狐狸耍心眼,道行可就差得遠了。
若是有一天他陳標登高而呼,遠在涿郡的盧家,照樣會站在他這一邊。這就是利益的重要性,因為世家眼裡最看重的便是利益二字。
既然利字當頭,撬開的嘴,說出的話,又能有多大威脅。
正如齊王所想,盧照興給李太平的都是些齊王貪銀子的事,至於草菅人命的大事,可是不會透漏半個字的。
在李太平看來,這些已然足夠,若是能查到實據交給太子,齊王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
李太平出得盧府後,先於劉捕頭等人分手,隨後直奔金吾衛駐地。他還得見一見彭老將軍,因為兩日後的軍中爭鋒,就要在皇城內上演了。
營中大帳,彭老將軍拿起名冊遞給李太平,微笑著說道:“大乾十二衛,能打的都在這上面呢。”
李太平初略翻看一下,皺眉道:“連武道品級都寫得清清楚楚,還有必要搞軍中爭鋒了麼。乾脆以武道修為分座次得了。”
彭老將軍笑道:“七品以下見不到宗師,這不挺好嗎。省得費時費力。”
李太平搖了搖頭,忽然間盯住小冊子,笑著自言自語道:“左屯衛,宣節校尉,南宮宇、杜虎威!”
彭庚切笑道:“認識?”
李太平點頭道:“何止認識,我們一起北上抗擊異族,乃生死之交。我還以為他們二人已經回了潯陽郡,沒想到也在十二衛,哪天得尋他們喝上幾杯。”
彭庚切笑道:“後天他們也會進城,到時自然能夠相見,無需特意去尋。”
李太平繼續翻看,直到瞧見右驍衛參戰武將才停了下來。只見其皺著眉頭說道:“申屠玉鉤什麼時候也成了軍中校尉?齊王做事也是夠離譜的!”
彭庚切搖頭道:“女子入軍中,對齊王來說算不得什麼。齊王行事向來激進,為達目的更是不擇手段,這一點我很不喜。”
李太平笑道:“老將軍慧眼獨具,算是把齊王看透了。”
彭庚切嘆道:“為了排除異己,就連親兄弟都下得去手!更重要的是,齊王無容人之量,這樣的人為帝,大乾危以。軍神怎麼就看中了齊王。”
李太平笑道:“太子不爭氣唄!”
彭庚切笑道:“你看錯人了,太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話出口是論,下筆便成章,那一年他才十二歲!皇家的神童,還是太子身份,可惜了!”
李太平著實沒想到,那個嘻嘻哈哈,腳步虛浮的太子殿下還有那等本事,不由說道:“神童自傲,所以長廢了!”
彭庚切被李太平的話逗樂了,不由搖頭笑道:“倒不是長廢了,而是越來越聰明,心機越來越重。做事情以陰為陽,以陽為陰,少了帝王該有的氣度。這也是老夫看不上太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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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平笑道:“太子、齊王,老將軍都沒看上,皇子中可有入得老將軍眼的。”
彭庚切笑了笑,說道:“晉王還算不錯,只可惜無心皇位只喜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