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庚切的出現太過突然,那句話更是弄得文官措手不及。
作為百官之首,裴延亭這陣子也猶豫了。文官們只是想奪彭庚切的兵權,而不是趕他回老家。大乾朝能戰者不多了,彭庚切也算中流砥柱,讓其在大興城內養雞養鴨為最好。可現在老頭子跳出來,給文官出了道選擇題,這很不好。
裴延亭瞥了一眼身旁的盧照興,只見這老小子,兩眼一閉往那一杵,跟個死人似的。
兵部那位的意見不用問,刑部那位也是個死貨,禮部還空缺著。這陣子裴延亭只能望向話不多的慕道宗。
慕道宗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將難題又拋了回來。裴延亭見狀,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沒一個好東西,都想看老夫笑話。當初你們不也跳腳弄彭庚切了麼,現在倒好都裝起啞巴了。
在那幾位眼裡,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老頭子歸鄉的鍋,他們不想背。萬一以後天下大亂,大興城危如累卵找不到人守城,可怨不得他們。
弘道帝看文官不言,武官都看著他,曉得該是出場的時候了。
“老將軍身子骨硬朗,別說守城十年,朕看再守百年也不成問題。”
彭庚切搖頭道:“軍神只能綁老夫十年,十年後的事,不歸老夫管。”
弘道帝笑呵呵的答應了,文官那邊也沒人出來攪局,這事便算一致透過了。
彭庚切掌金吾衛後,第一個見的人便是甘蔗。
京兆府內,甘蔗親自倒茶,口中笑道:“有老將軍守大興,實乃萬民之福,官家之福。”
彭庚切吹散茶碗中的浮沫,便見碧綠與碗中。
“我知在你心中,民大於天。這很和老夫胃口,所以想做什麼,跟老夫通個氣,別蠻幹。”
彭庚切沒站隊,哪怕軍神很喜歡齊王。在彭庚切來說,皇家的事不歸他管,他只要守好一方安寧便成。
彭庚切是個很存粹的人,所以他很喜歡同樣存粹的甘蔗。哪怕現在的甘蔗,被弘道帝當刀使。
甘蔗笑道:“不敢隱瞞老將軍,蔗最近卻有大動作,只是暫時人手不足,未動而已。”
彭庚切在京兆府用了餐,才匆匆離開回到軍中……
祖不棄交出兵權後,被軍神叫到身前。
“你還年輕,武道上的修為,我並不擔心,只是修心還差了好遠。再有不到一月書院開門招生,你也去考吧。”
祖不棄其實並不贊同老祖宗的安排,在他看來多讀書不見得能修心,反倒不如江湖歷練來得直接。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因為這是老人家想見到的。
祖不棄還是把修心看簡單了,以為看破生死便是心境大成。
其實不然,人的慾望才是修心路上最難跨過去的坎。這一點,李家老爺深有感觸。
李太平和慕品山已然閉關一日夜,李太平也只能做到,以劍意壓人慾,還做不到心中無皮肉之相。
其實在寧望山看來,李太平已然做得非常好了。天下間能守著慕品山雙修,而未沉迷色相者恐怕是不多的。
守靈臺清明,看方寸之間。煉身心成丹,合二為一,可見天地廣闊。
三日三夜後。慕品山經脈內劍意充盈,竅穴純淨,鍛體已然大成。只見其香汗沾衣,更顯玲瓏。
見妖不是妖,見妖又是妖,看其色相,身動心不動。李太平終於可坦然面對傾城絕色,心如止水。劍意真氣,如一條紐帶,將二人身心連結,迴圈往復週而復始。脈動從不整,到如一,宛如一體難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