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上官雖然年紀輕輕,卻是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是個狠角色。
他曹滿金覺得自己也是個狠角色,所以只要他夠狠,相信上官一定會另眼相看,那麼他露頭的機會便來了……
三丈寬的青石路上忽然出現一架馬車,曹滿金眉頭微皺,比太子來得還要晚,車上人的架子可是夠大的!
當馬車停穩,曹滿金看清了走下馬車之人,忙搶上數步,單膝跪地道:“屬下左金吾衛,右營隊正曹滿金,見過將軍!”
李太平一聽,這是自己那營的隊正,不由將曹滿金扶起。細打量下才發現,此人他昨日剛剛見過,還讓他摘劍來著,不由笑道:“今日不用摘劍了吧?”
曹滿金忙道:“此處並非皇城,所以將軍無需摘劍。至於昨日之事,職責所在,還請將軍莫怪!”
李太平拍了拍曹滿金的肩膀笑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何錯之有,我又怎會怪罪。”
望著上官和兵部侍郎家的小娘拾級而上,曹滿金很是開心,因為昨日一面上官竟然記住了他,而且並未懷恨於他。
不過再開心也不能忘了本分,只見曹滿金緊跑兩步來到大殿門口,稟報道:“國子學侯離人,金吾衛右郎將李太平到!”
曹滿金是個大嗓門,所以這一嗓子就連角落裡那些竊竊私語的學子們,也聽的清清楚楚。
侯離人是誰不知道的還真不多,可李太平是哪個,很多人可就不知道了。
“那個金吾衛右郎將是誰啊?好大的架子,竟然比太子殿下到的還晚!”
“這你都不知到,最近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生死狀,那小子的名頭可是越來越響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這小子是鬼宅的主人了!還有人傳言,這小子是李國泰的私生子……”
一時間大殿裡亂哄哄的,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
李太平剛邁入大殿便成了焦點,這一刻他是真的很想退出去。在地牢裡圈了一天,特別是看了審訊父親的記錄後,他心裡是很不舒服的。
若非侯離人非得拉著他來,即使長公主的邀請,他也會找個藉口推脫掉的。
玉臺上,長公主朝兄長使了個眼色,便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二位今兒可是來晚了,一會可是要罰酒三杯才成哦!”
侯離人苦笑道:“殿下可不能算上我,若不是等他,我可是一大早便會到的!要罰就罰他好了。”
只見太子走上前來,微笑道:“酒是一定要喝的,不過那可不是罰酒,那是敬酒才對!”
陳鸞笑道:“兄長若不說出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小妹可是不依的!”
太子環視在場學子,隨後朗聲道:“當異族人踏破雁門關,正值國家危難之際,李太平將軍毅然在潯陽郡從軍,北上救國!”
“並且先於晉陽城外,憑藉三百步卒大破敵人千騎,又再馬邑城血戰三萬虎師,陣斬兩名武道宗師!李將軍一心為國的赤膽忠心,當值得寡人親自倒酒,方可表示心中敬意!”
李太平笑了,這兄妹倆一唱一和,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這酒不喝看來是不行了。
只見李太平躬身道:“太子殿下過譽了,在下不過是做了一名乾人應該做的!”
正說著,忽然殿外又傳來曹滿金那大嗓門。
“國子學獨孤清雨,江寧城拓跋平川到!”
又有兩人晚來,不過這一次沒人敢指指點點,就連竊竊私語之人都沒有,因為那個姓拓跋的看著溫文爾雅很講道理,其實很不講道理。
有幾位質子,聽了拓跋平川的名號,不由得臉色一變條件反射的就要跑,幸而有同伴拉著,不然讓人瞧了去,還以為他們怕了拓跋平川,其實他們真得怕。
原來拓跋平川入國子學後,狠狠的揍了一些跳樑小醜,其兇名便在眾質子之間傳開了。
拓跋平川本來並未打算修理那群廢物,只不過見過弘道帝后便改了主意。因為弘道帝只是感嘆了一句,若是天下學子都能像平川一樣懂事該多好!
皇帝可不會說無用的廢話,所以拓跋平川知道,表忠心得有行動,光說是不行的,得讓那些質子變得跟他一樣聽話才好。結果有些倒黴的傢伙,便撞到了拓跋平川的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