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一聽冷汗就下來了,一把抓過身後的長史說道:“愣著幹嘛,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啊!”
長史磕磕巴巴的說道:“這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哪——哪能記得那麼清楚!”
縣令怒罵道:“蠢貨!你不是有出入賬嗎?”
長史朝縣令擠眉弄眼,附耳低語道:“這些事咋入賬!”
魚粼粼一把推開縣令,揪著長史的已領,凶神惡煞一般說道:“說不明白,連你一起砍了!”
長史一聽要砍腦袋,當時就嚇癱了,忙叩頭說道:“我說,我說,求大人莫要砍了我!”
魚粼粼怒道:“有話說,有屁放,少在這耽時間!”
那長史這才點頭說起此事……
說來話長,大概是十年前,樓煩郡的魚龍幫買了一批橫刀,付賬時拿這三根馬槊頂的賬。當時也沒在意,尋思這東西這麼貴,俺們是賺的,沒成想這東西入了庫,一壓便是這些年,若不是今天翻出來,我都把這事忘了……
縣令大人,這事當時可是你點的頭,可是不能怪我。
都這個節骨眼了,想活命,該賣的人就得賣,這一點長史倒是很果斷。
師函趁熱打鐵說道:“馬槊這種東西你們不是不想賣,是賣不出去!這東西一般府兵是用不起的,大興城直屬倒是用得起,可是人家都是軍中配發的,誰會自掏腰包買啊!”
縣令傻眼了,忙耍起無賴,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可不要冤枉我!我一生清廉,從未貪墨官家一兩銀子!師函你是到過我家的,你應該知道的!”
師函冷笑一聲道:“我還說我沒殺過人呢,你問大人信不!”
魚粼粼抱著三杆馬槊就往外走,口中冷冷的說道:“你們那些破爛事,我懶得管,不過我想軍神是很想管管的!”
縣令傻了,一屁股坐在倉庫門口,心道“如果軍神知道了,脖子上的腦袋肯定得搬家,不行!我得……”
不多時一輛馬車拿著縣令的手諭,敲開了太谷縣西門,沿著官道絕塵而去……
縣令帶著夫人跑了,這是師函沒有想到的,而長史得到訊息後,忽然眼前一黑,便暈死過去……
這回好了,太谷縣徹底沒人管了,師函也就一個腦袋兩個大了,因為只要有事,縣衙那些人便都來找師函。
府兵臨時駐地,只見魚閃閃死皮賴臉的纏著他祖父,說什麼三杆馬槊怎麼著也得有她一杆,不然就要帶著阿大、阿二,再次離家出走……
李太平見魚閃閃抱著一杆比她不知高出多少的馬槊,樂呵呵跑到一旁沒人的地方玩去了,不由望著魚粼粼笑道:“真的行嗎?不會傷到自己吧!”
魚粼粼搖頭笑道:“我倒不怕她傷到自己,我是怕她傷到別人!”
說著魚粼粼將一杆馬槊扔給了李太平,笑道:“上陣殺敵還是這東西好用,你劍匣中的劍還是留著對付那些武道高手吧!”
李太平是真得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用到這種長兵器,因為這東西攜帶起來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正把玩著馬槊的李太平,忽然聽魚粼粼說道:“夜裡我會去一趟晉陽城,見一個老朋友,你幫著我看著點閃閃,別讓他惹出麻煩!”
沒等李太平回話,澹臺紫衣便笑著應了下來……
李太平當著魚粼粼的面不好說些什麼,心裡卻暗道“這惹禍精,躲都躲不過來,怎麼還往懷裡攬!”。
很多事情不是想躲便能躲得掉的,正如晉陽的攻防戰一樣,不是你不想打便可以不打的。
二黑握刀的手抖得很厲害,因為他剛剛近距離親手捅死一名異族士兵。因為他要不捅,大壯就得讓人家活活砍死,所以他沒得選。
二黑救了大壯,所以此時的二黑便如死狗一樣癱在了城牆上。
下一刻,數把彎刀出現在二黑的瞳孔之中,而且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