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麼突騎施·遮弓覺著豹師太弱的原因,因為他的手下那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
李太平手下二十名騎兵在這次突擊中,只傷亡兩人,便全殲了二十幾騎,這讓府兵們信心倍增。
劉大頭命人救回傷員,同時命令府兵長弓手繼續前壓射擊,同一時刻李太平正率領騎兵反回步兵方陣……
烏圖沒想到一個照面便損失了數十騎兵,這個結果讓他始料未及,不由得很是心痛。
同師函交戰的騎兵,烏圖暫時還不能動,因為並未有著壓倒性的優勢,一旦動了很有可能讓乾人騎兵翻過身來。所以烏圖只能從圍殺乾人步兵的那一千騎中抽調人手。
鄭天齊也算了得,被一千名異族騎兵圍殺,手中府兵已然不足百人,而且各個帶傷,卻扔能保持著防禦陣型不亂不露敗像,若是此戰他能活下來,必定能在大乾軍中揚名。
只見鄭天齊砍翻一名異族騎兵後,將已經卷了刃的橫刀丟棄,順手撿起一杆長槍,望著不遠處滿身血汙的南宮宇大笑起來。
“南宮老弟,我打賭你肯定沒想過,有一天會和我鄭天齊一起戰死沙場,因為你們覺得我鄭天齊是個陰險毒辣的小人!我鄭天齊承認我是陰險毒辣,可我不承認我是小人,因為我是大乾的軍人!”
鄭天齊大笑慢慢變成苦笑,隨後面目有些扭曲的仰天長嘯……
“軍人就應該戰死沙場!戰死沙場……”
南宮宇和府兵聽到鄭天齊撕心裂肺的吼聲,一個個眼中含淚,因為鄭天齊吼出了他們最終的結局。
“戰死沙場!”
“戰死沙場……”
南宮宇和府兵們,用鄭天齊的話回應了鄭天齊,用手中的刀回應了鄭天齊。
異族騎兵很詫異,他們不知道這些傢伙在喊什麼,可是隨著吼聲過後,這些傢伙好像變了。
變得面目猙獰,變得力大無窮,變得瘋狂而殘忍……
染血的盔甲,配上那副猙獰的面孔,瘋狂的撲向異族鐵騎。哪怕彎刀加身腸穿肚爛,也要將異族騎兵拉下馬來。
一名府兵雙臂被彎刀斬下,可依舊悍不畏死的,一頭撞進異族騎兵的懷裡將其撲倒,隨後一口咬在那異族騎兵的肩頭。
異族騎兵吃痛,扔了彎刀想把那名乾人推開,可無論拳打還是腳踢,那乾人就是不肯撒口,沒辦法異族騎兵只好找來同伴。
數把彎刀無情的砍在那乾人士兵身上,血流了一地,直到一把彎刀斬下了乾人士兵的腦袋。
乾人士兵死了,可是那顆腦袋還在異族騎兵肩頭,因為哪怕死他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南宮宇扯下殘缺不全的山文甲,撕下一支衣袖,將右手和刀柄死死的纏在一起,隨後又從地上撿起一把彎刀。下一刻,南宮宇騰身而起,披頭散髮的衝向異族騎兵最密集的地方。
南宮宇決定戰死在此處,他要告訴天下人,南宮家沒有孬種,尋陽郡南宮家一樣沒有孬種。他要用他的死讓主家認可尋陽郡南宮家,用他的死給尋陽郡南宮家爭個光明的未來……
一人披頭散髮手持雙刀從天而降,那是南宮宇。可是在異族騎兵眼中,那不是人,那是一頭餓得發慌擇人而噬的猛獸。那頭猛獸所過之處,殘肢斷臂橫飛,捲起一陣陣腥風血雨……
南宮宇一刀將一人一馬刨開,由於收不住勁兒他的左手臂折了,詭異的扭曲著。他的臉也隨著變得扭曲和兇殘,可他彷彿不知疼痛一般,撲向身旁另一名異族騎兵……
猛獸可怕,受傷的猛獸更為可怕,異族騎兵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驚恐的躲開那頭發了瘋的野獸……
尋陽郡府兵瘋了,因為他們是一群求死之人。府兵們就像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沒有痛感,不知疲倦,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殺光眼前一切喘氣的活物……
如果手中的橫刀鈍了,那就用手掐死敵人。如果雙手已然被砍斷,那就用牙齒咬碎敵人的喉嚨……
在異族鐵騎眼裡,這些人已經不是人,而是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魔,所以恐懼在心中升起。而恐懼就像就風寒一樣是會傳染的,所以恐懼從一名騎兵傳給了另一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