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竹菊,各有姿色,芬芳不同,正如趙十全的九位夫人。
趙公子愛美,是那種肯將美捧在手心裡的男人。
趙十全公子眼睛裡的美,是善良,是溫婉,是潑辣,是賢惠……唯獨沒有“惡”之一字。
趙公子經常會說“這世界從不缺乏美,缺的是發現美的心靈!”。
趙公子還會說“這世界從不缺少愛,少的是愛的付出!”。
趙公子不怕小女娃的鼻涕眼淚會髒了衣衫,他怕的是小女娃的眼裡從此對這個世界缺少了“美和愛”。
大興城的人一直看不透趙公子,不知平日鮮衣怒馬,妻妾成群的趙十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皆因,他可以與紈絝子弟勾肩搭背逛勾欄;他可以與文人雅士把酒言歡風花雪月;他可以與武夫刀槍相見論天下英雄;他也可與市井之人嬉笑怒罵暢談人生。
軍神曾說過,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看不透的敵人。
趙十全便是這樣的人,一個謎一樣的男人。
“二黑!二黑!你個蠢男人,你家娃子在這裡!”
趙公子的聲音遠遠傳開,整條大街的人都可聽得清清楚楚。
詩幼薇剛剛來到露臺,卻見對面二樓錦衣華服的帥氣郎君朝人群吼了這麼一嗓子,不由得“撲哧!”一聲,掩嘴笑了出來。
翠兒不由皺眉拉了拉詩幼薇的袖子,附耳低語:“小姐您笑了,可您這才剛出來!”
詩幼薇愣了一下,恍然道:“既然笑了,那便請對面的公子登樓一敘!”
雲霧只露半形月,便又悄然躲雲中。
詩幼薇這個露面可是太過短暫,短暫到街上擁擠的人群都沒反應過來,那粉色紗衣,酥胸微露滿眼白,雲鬟半嚲金鳳釵的美人,便又回了酒樓內。
一時惹得起了大早卻當了陪襯的眾人很是不滿,可這些人一腔怒火不捨得朝美人發洩,便把矛頭都指向了趙公子。
趙公子在九美的簇擁下進了秦淮酒樓,卻突然又轉了出來,朝著那些怒目而視的看客們抱拳一禮:“今兒秦淮酒樓的場子我趙公子包了,酒水吃食管夠,都算我趙公子頭上!”
憤怒一瞬間變成喜悅,只聽人群中有認識趙十全的人吼道“趙公子大義!”。
“趙公子大義!”有人喊了第一句,便有了第二句,第三句……
趙公子登上秦淮酒樓三樓時整個人還是蒙的,鬧不清到底是如何讓美人一笑,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成了座上之賓……
有些人稀裡糊塗博得美人好,有些人清清楚楚被人一路追殺。同一片藍天下,這命差距咋就這麼大,咋就一個天一個地呢。
從清晨跑到黃昏,翻過一山又一山,李太平覺著兩條腿都快跑斷了,可身後那人仍舊一言不發的死死咬住他不放。
這可不是遊山逛水,這是亡命奔逃,如此高強度就算外家功夫九品的李太平也是吃不消的。
李太平體內真氣早已消耗一空,能跑這麼遠還未被追上憑藉的完全是外家功夫。李太平靠著一棵歪脖樹,雙手拄著膝蓋,望著由遠及近的那道灰衣身影,眼中露出狼一樣的狠辣兇殘。
“媽的!天衝境的宗師又如何,我就不信你還有真氣可用!”李太平心中發著狠。
天衝境的宗師真氣爆發強,招式兇狠,與人交戰可很快分出勝負。可天衝境也有缺點,那就是真氣消耗過快,不如靈慧境來平和自然氣息悠長。
此時雷登高的真氣也消耗一空,若不是外家功夫不錯,早就被李太平甩得沒了蹤影。
不到百丈距離,在雷登高全力奔跑下,轉瞬即至。
李太平喘勻了氣,可不打算給雷登高休息的時間,只見其站直了身子活動下手腳,便衝著奔近的雷登高衝了過去。
兩個人一言不發,見面就是拳打腳踢,很有一股子潑皮混混街頭打架的狠勁兒,不同的是這倆人拳頭更硬,力氣更大。
一時間林子裡塵土飛揚,樹斷枝折,嚇得飛禽走獸四散而逃……
這兩人如兩隻上古異獸“檮杌”一般,從山下打到山上,從一峰打到另一峰,所過之處滿目瘡痍,很是糟蹋了這山這林。山石都這樣了,那二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見那二人鼻青臉腫遍體鱗傷,如野人一般衣不蔽體。
“轟!”
鐵拳對鐵拳,二人同時倒飛而出,又撞斷兩棵參天大樹。
只見這時,雷登高忽地握住身後刀柄,李太平雖然一隻眼睛被打成了烏眼青,另一隻眼睛可是好端端的。見了雷登高的架勢,屁都不放一個,提氣輕身轉頭就跑。
二人一路打將過來都沒有動用真氣。一是,想用也沒有,二是,都想趁著肉搏的工夫多回些氣,多運轉幾個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