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對白衣,這一架沒有任何懸念,哪怕那白衣是南海劍宗聖女,也絕無勝算。
李太平九品巔峰,修為上便壓了白雲上一頭,而戰鬥經驗就更不用說了,小半輩子不是在打架,就是去打架的路上,可以說完勝白雲上。
十九式疊浪劍很強,大有一浪高過一浪的勢頭,如果說李太平是第一次面對疊浪劍,恐怕也只能選擇硬碰硬,以免陷於被動。
李太平在崔家不知被那一浪接一浪的拍在沙灘上多少次了,早就浪習慣了。所以現如今再面對十九式疊浪劍,便遊刃有餘。如果說出劍如吐氣,收劍如吸氣,李太平每次都會卡在白雲上吸氣與吐氣之間,讓白雲上憋的很難受,似乎總是無法發揮疊浪劍的威勢,劍招總有意猶未盡之感。
白雲上打得束手束腳,李太平卻打得順風順水好不流暢。
李太平手中兩把三柴劍一點也不客氣的往那白衣小娘身上招呼,沒有一絲憐香惜玉之心,好像不把那小娘子打的哇哇大哭,就不痛快一般。
白雲上越打越煩躁,這心神一亂手中劍便也亂了,剛剛震開李太平手中的三柴劍,便被身後迴旋而來的另一把三柴劍近了身,不但近了身還在其胸口上一劃而過……
李太平看似下死手,其實一招一式都留著分寸呢,不然真傷了眼前白衣小娘,恐怕崔家那個白衣大嬸就會打上門來,到時可不是躺上一天兩天能混過去的了。
驚呼伴著嬌斥,李太平只覺眼前一花,那白衣小娘的胸前似乎比白衣更白。
“下流坯!大色狼!今天我白雲上誓要將你這惡賊碎屍萬段!”
白雲上一手捂著胸,一手持劍,小臉煞白。
李太平忙收劍擺手道:“那個白姑娘,不不——白聖女!我剛剛真不是故意的!”
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什麼。剛剛回旋而來的那把三柴劍很是不巧的劃破了白雲飛胸前的白衣,香豔眨現你便百口莫辯。
白雲上的臉色一白再白,水汪汪的大眼睛這回真得要滴出水來。只見白雲飛咬著嘴唇,二話不說,整個人如瘋魔了一般,不要命的撲向李太平……
打架都打成耍流氓了,這架再打下去那就只剩滾床單了,所以李太平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李太平腳下猛地一踏人便倒飛出去,如那離弦之箭快若電閃,一個起落便消失在眾人視野之中……
白雲上一愣,便聽遠遠傳來一句話“我崔明道今天認栽了,還請聖女莫要到崔家尋我!”。不聽到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白雲上便氣血上湧,不由一跺腳循著那青衫身影追了下去……
一襲白衣在候官縣高來高去,一會出現在城北,一會又出現在城西。那白衣小娘面若寒霜,拎著把劍殺氣騰騰任誰見了都要躲得遠遠的,唯恐被那小娘一劍刺個透心涼。
崔明道四大公子之一,在大乾朝很出名,在南邊就更出名了,不知道崔明道的人還真不多,不過終究還是有沒聽說過的。可今天“崔明道”三個字,徹徹底底在候官縣揚名了,因為打午後便有一個美若天仙的小娘子,滿城裡喊那三個字,看那小娘子的樣子恨不得生吃了口中呼喊那人。
直到太陽落了山那白衣小娘子才飛出城外,奔著廣陵郡的方向而去……
躲在怡香苑柴房一下午的李太平,張頭探腦的瞄了好一陣子,直到再也看不見那追命白衣,才哼著小曲來到街上。
李太平望著廣陵郡的方向嘿嘿一笑說道:“二哥,你可得感謝我!看我給你尋了個多麼貌美的小媳婦!”。
正說著,李太平的肚子便很不爭氣的叫喚起來。李太平拍了拍肚子暗道“一下午竟跟那白衣小娘躲貓貓了,這肚子裡早就空空如也了,得趕緊找些吃食才成!”。
兜裡有錢心中不慌,李太平在東陽郡破了大案,東陽郡郡守甘蔗很是大方的封了他個掛名總捕頭。李太平其實是很想拿這個總捕頭換銀錢的,可看到甘蔗那身補丁套補丁的官服,便張不開口了。
見過窮的,可沒見過當官還這麼窮的。那可是一郡郡守,一方大員,日子過得好像比他李太平還清苦,這還咋要錢,李太平也只好自認倒黴。不過長山縣令還是蠻懂事的,臨走時擠眉弄眼塞了個小包袱,李太平出了城開啟一看,好傢伙足足十兩紋銀。
十兩銀子,對於腰纏萬貫的崔明道算不得什麼,可對於窮的叮噹響的李太平來說那可是一比鉅額財富。如果省著點花,可是足夠李太平一年開銷的。
腰包裡有錢,當然得尋個像樣得館子才成……
“大哥,來碗蚌子雞,要大碗!”
李太平路過路邊攤聞到那大鐵鍋裡飄出的鮮香味,這腿就沉得邁不動步了,只見其一屁股坐在交床上也不問價,就點了一大碗蚌子雞。看來這人要是兜裡有了錢,底氣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