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道拍了拍李太平說道:“人早就看不見了!若想早點見,練好你的劍!”
李太平回身笑道:“聽說崔氏有一把劍,很是厲害,啥時帶小弟見一見啊?”
崔明道趕忙捂住李太平的嘴,小心的四處張望,見四周無人才鬆了口氣說道:“你小子也真敢說!我母親大人的劍你也敢看,可別怪哥哥沒事先提醒你,見過那把劍的人,現在可都在下邊呢!”
李太平一邊往前走,一邊自言自語道:“拓跋家的劍我見過了,崔氏的劍又不能見,那接下來要去看誰的劍呢!”
崔明道趕上李太平,照著後腦勺就是一下子:“你小子魔怔了!若是想看我母親大人的劍,也不是沒機會,先幫我把尉遲寶藏的事弄清楚,沒準母親大人心情好,不會一劍斬了你了也說不準。”
說到寶藏,李太平搖頭道:“幾百年都過去了,若是真有寶藏早就被人挖了,沒準拓跋迥就是靠寶藏起家的呢!也不知這些江湖人都怎麼想的,這比天上掉餡餅都難的事,卻偏偏想撞上一撞!我看啊,這大運不一定能撞上,撞滿腦子包到是有可能!”
“別人撞不撞我不管,反正你李太平得陪我一起撞。”崔明道摟著李太平得肩膀說道。
近來也不知是誰造謠,說那尉遲寶藏已經有了線索,就在這秦淮河裡,這下子秦淮河可開了鍋。不管黑白,只要去了秦淮河,便可見秦淮浪花翻滾,氣泡升騰。會武的,不會武的,只要會兩下狗刨都敢往河裡跳,這可苦壞了身為督尉的郡守公子。
只見郡守公子一襲華貴長衫,眉頭不展的蹲在秦淮河邊,望著那些爭相恐後往水裡跳的傻缺們直嘆氣。郡守公子可不是為了那些跳水玩的蠢貨嘆氣,他是為他自己嘆氣。他就不該當這倒黴督尉,這見天的不著閒兒,不是有人強登畫舫搗亂,就是有人在朱雀橋上約架,這剛剛消停沒兩天,就又開始有人跳河,這一天天都什麼跟什麼啊。
一名水性好的府兵,跑到郡守公子身旁,剛要稟報,卻見郡守公子揮手道:“滾遠點別沾我一身水!直接說,撈上來幾個?”
那府兵後退數步,抖了抖溼透的衣衫,躬身道:“七十三個!這是一上午的數,估摸著下午水溫上來後,數還要更多!”
“蠢貨!一群蠢貨!看人跳水你也跳水,看人挖寶你也挖寶,看人當皇帝你怎麼不也去當皇帝!”郡守公子望著河水中浮沉不斷的尋寶人罵道。
一旁侍衛,低頭低語道:“公子慎言!”
“慎你孃的言!都他媽的在水裡呢,哪個能聽得見?要是他媽的肯聽,老子還用蹲在這裡喝西北風!”郡守公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護衛,開口罵道。
郡守公子都這麼忙了,身為郡守的茅三堂當然也閒不著,只見其一大早便乘轎匆匆趕往拓跋家。
此時天將晌午,茅三堂候在政事堂外不時探頭朝裡張望,看來是等得有些心急了。正望著,便見包閻王打政事堂內走了出來,茅三堂忙迎了上去,彎腰堆笑道:“包老弟,家主可有閒暇?”
包閻羅冷著臉說道:“家主還有些事要處理,稍後郡守可直接到聚緣閣等候,家主備了酒菜要跟大人喝上幾杯。”
聽包閻羅如此說,茅三堂雖心裡焦急,卻也不得不笑著說道:“那敢情好!包老弟有時間來我府上,哥哥那還有罈好酒沒捨得喝呢!”
只見包閻羅也沒個笑臉,依舊冷著臉拱手道:“大人好意包閻羅心領了!由於軍務繁忙職責在身,恐無閒暇叨擾大人!”
包閻羅直接拂了茅三堂的面子,那茅三堂也不生氣,而是笑道:“應該的!應該的!包老弟乃家主得力干將,自當以軍務大事為重,不過包老弟一旦有了閒暇,可要來我府上坐坐。”
包閻羅冷淡的點了點頭,拱手告辭離去。望著包閻羅的背影,茅三堂心裡還是有些堵得慌。
茅三堂初來江寧城也試著接觸拓跋家,可除了上任第一天見過拓跋迥一面,吃過一杯酒外,人家便不在搭理他,視他這個郡守如無物。所以啊,自打茅三堂被戶部尚書盧照興舉薦到這江寧郡,他便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整日裡提心吊膽,日防夜放就怕晚上來了強人,把他一家子都給宰了。茅三堂也知道防也沒用,拓跋迥要殺他全家跟碾死幾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過了幾年夜不能寐的日子,茅三堂才發現拓跋迥並無殺他之意,這才撞著膽行那郡守之職。最近這段時間,江寧城因為尉遲寶藏的事情,把他這個郡守攪得不得安生。你說管吧,拓跋家在這件事上一直沒表態,放任不管吧,對他這個郡守來說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逼不得已他茅三堂只能硬著頭皮來求見拓跋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