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郡的官道行人還是不少的,只不過沒人敢靠近茶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不好,腳下抹油風緊扯呼,當然總有些不怕死的江湖客,想要瞧上一瞧……
茶鋪前,李太平將三把長劍分別插在身前,朝漠北七傑勾了勾手指。毒閻羅朝老三使了個眼色,只見鐵打的漢子赤手空拳走向李太平。
“好狂妄的小子,今天就讓你嚐嚐爺爺的鐵拳。”赤發鬼怒吼一聲,猛地竄出,像受驚的野馬徑直撞向李太平。
橫練功夫能練到五品相當不易,普通刀劍已經無法刺破面板,就算軍用強弩也只能給赤發鬼撓撓癢,也許只有威力更大的床弩才能射殺赤發鬼。
生死相搏,絕非品級高低能定勝敗的,就好比只有二品實力的毒閻羅,可以輕易放翻八品的王丹楓。品級無法替代戰鬥經驗,常年再漠北於響馬和鐵摩勒軍隊打交道的漠北七傑,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這些經驗都是經歷無數生死考研磨礪出來的,絕非宗門比鬥能比的。
面對漠北七傑可要比面對延安郡都尉的壓力更大,對方的戰鬥本能已經深入骨髓,無論品級高低,只要一絲大意,後果便不堪設想。今天的比鬥是一對一車輪戰,又有師傅壓陣,李太平才有恃無恐,如果換個時間換個地點李太平早就溜之大吉了。
李太平沒有和赤發鬼硬碰硬,拿自己的短處拼人家的長處,只有傻子才那麼幹。赤發鬼看似笨拙,其實速度很快,眨眼間便奔到李太平近前。只見李太平腳尖輕踢身前劍鞘,長劍彈出,握劍騰身一氣呵成。就在赤發鬼撞上李太平的一瞬間,李太平從赤發鬼的頭頂倒翻而過,同時長劍直刺赤發鬼腦後。
長劍上並未加持劍氣,刺中赤發鬼後腦彎曲成月弧,隨後劍氣猛烈的灌入劍身,劍身隨之崩直。突如其來的劍氣,就像一把大錘狠狠砸在赤發鬼的後腦勺,砸的赤發鬼頭暈目眩,本就停不下的身體繼續前衝。李太平則如跗骨之蛆,一下又一下擊中赤發鬼後腦,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李太平就像駕車的馬伕,趕著烈馬不斷加速,直到遇見一顆粗細需要雙人環抱的大樹才停了下來。只見鐵打的漢子,速度絲毫不減的一頭撞了上去,震下無數枝葉……
李太平瀟灑的將長劍甩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落入茶鋪前的劍鞘,為這場戰鬥畫上完美的句號。李太平邁著四方步,哼著小曲回到茶鋪前:“你們可都看到啦,是他自己往樹上撞的,這可怪不得我!”
毒閻羅派赤發鬼打頭陣是想憑藉赤發鬼刀槍不入的身軀摸一摸李太平的底子,沒想到讓對方借力打力,討了個巧,輕易擊敗了赤發鬼。毒閻羅心中暗自盤算,單打獨鬥老四不行,拉不開距離弓箭再準也是個輸,老五和老六也不行,比老三強不了多少,只能讓老二先上,最後老七出場一錘定音。
毒閻羅一邊盤算一邊笑道:“名師出高徒,不錯不錯,那就讓我家老二再跟你玩玩。”
秦鍾,人稱旋風刀,再漠北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當年僅憑雙刀,跟一隊鐵摩勒騎兵撞上了,長刀舞起彷彿一道旋風從騎兵隊首殺到隊尾,殺的鐵摩勒騎兵丟盔卸甲,一戰成名。
看到旋風刀出場,李太平右腳一踏,兩把長劍彈出,傲然道:“雖未見過,卻聽人說過,旋風刀的刀夠快,夠狠,夠密。巧了!小爺的劍也快,也狠,也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說不得今天就要驗證一下,看誰更快!”
旋風刀也不廢話,兩把刀同時出鞘,一長一短,一直一彎,長的彎,短的直。長刀可劈,可拖,短刀可刺,可挑。旋風刀騰身而起,宛若大鵬展翅直撲李太平……
只見旋風刀身在半空,突然旋轉起來,長短兩刀舞起,不見刀身只見寒光。李太平也不示弱,雙劍挽了劍花猛地衝天而起……
叮叮噹噹——
兩道身影快若電閃,以快打快,上下翻飛糾纏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誰,分不清哪把是刀,哪把是劍,只能看到刀光劍影映得日頭都失了顏色……
官道上圍了許多江湖人士,有些膽大的叫好連連,也不知是給誰叫好,反正是湊熱鬧的不怕事大。
“旋風刀你慢了!快點,再快點。”李太平一邊出劍一邊用言語刺激著旋風刀。
看熱鬧的爽,場內比鬥二人可不爽。李太平雖然一再催促旋風刀,其實李太平的劍速已達極致再無法提高半分,而旋風刀就更難受了,舞刀的雙手已經麻木了,額頭也現了汗。
毒閻羅雖然只有二品,眼力卻高出其他幾個兄弟,只見其嘆了口氣低語道:“老二堅持不了多久了,拼持久終究不如道家正宗的綿厚悠長!不過那小子僅憑一手快劍,想贏老七是沒可能的。”
李太平的劍依舊快,劍氣依舊控制精準,打的旋風刀沒了脾氣。只見旋風刀全力劈出一刀,隨後閃身後退,雙刀歸鞘乾脆利索的認輸:“小兄弟劍法了的!比速度在下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