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說的這兩個詞並非是同一個意思,而是在捫心自問陛下為何要做到這一步,就算是將川州血洗一次,陛下又能得到什麼?
川州的官員永遠只能是儒家的官員上位,區別無非的寒門儒家或是世家儒家。
天下的官員也難逃這兩個派系。
就算是所謂的中立派,可他們的根腳還是能夠找到一些影子的。
就比如鄭臨這般乾淨的官員,他也是有家族的,有家人的。
這些人脈牽扯之下。
世家、寒門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無非就是要不要站隊罷了。
但無論如何,張旭卻是知曉一件事,那就是川州保不住了:“儘管跟川州切割完成,有關川州的罪證,亦是立刻收集起來,交付於陛下。”
“如此或許...還能保住你自己。”
“另外...”
“警告川州本地的世家鄉紳,不要牽扯太多!”
這是已經開始為後續川州官場的地震做鋪墊了。
周澤聽聞這話就是整個人微微發抖起來,渾身無力的說道:“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挽回了嗎?川州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算是楊柯,也找不出太多證據。”
“證據?”
張旭笑了:“有時候做事,何須什麼證據?”
他說罷就朝著外面走去。
張旭還需要弄清楚陛下到底在川州佈局了什麼,又為何非得以這般酷烈的手段對川州動手,陛下到底能得到什麼,儒家又該如何應對,還有各方世家或許也該趕緊動手,趁此將川州最後的底蘊拿過來,想來那些川州世家鄉紳也能看清局面。
只是....希望還來得及。
張旭走出房門後,就是搖頭低語:“陛下啊,太過酷烈可治理不了大奉!”
不同於楊柯。
張旭卻是真正知曉大奉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想過要當一個縫補匠,力挽狂瀾,只是大奉這般積弊、國情,絕非是一日所成,而是八百年的盛世啊!!!
他一人又能做什麼?!
........
皇宮之中。
楊柯今日早早便來了內閣,他抵達後所做的事情也很簡單,便是親自寫了一封奏疏交給司禮監的太監,讓其呈給陛下,其中的內容亦是極為簡單。
楊柯自請前往川州巡查,他有意要親自整頓川州官場。
這次亦是不打算帶上太多人。
只有三五親傳弟子。
此次也並非是以寒門儒家魁首的身份去,而是以內閣重臣,巡察大臣!
他要將此次的黨爭開端掐滅在自己的手中,以一種公正公平的方式解決川州的動亂,而後再輔以陛下那種肆意霸烈的手段,警告世人。
或許能夠藉此讓世人為之收斂。
若是見得陛下亦是可勸諫一些,比如說讓陛下行事莫要太過肆意?
楊柯這般想著的時候。
此前的奏疏卻是很快就被送回來。
並非的如同此前所想的那般得陛下召見,而只是一個淡然的‘準’字!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