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想這些,不如先將情報彙報回去吧。”
“我們這些跑腿的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
距離川州府城數十里外的一處村落。
張二叔眉頭微皺的看向前方村落的那個黑瘦道人,他早在前日就查探到憐生教有意在川州散播瘟疫,更是順著脈絡找到了憐生教的一個道人,只是沒想到這個道人東繞西繞,最終卻是落腳這麼一個普通的村落,莫非這道人也只是憐生教的普通教眾?不應該啊,這位可是能夠參與到此次盛宴的人!
相較於萬三千初入川州還有些看不明白局面。
張二叔卻是早就看明白川州這次的饑荒是什麼情況,川州作為大奉產糧大州哪來的什麼饑荒,真正的原因是,憐生教締造出了一尊青女旱魃,導致川州南部有小型的旱災發生,而後就是憐生教道士趁機宣揚旱災將至、憐生降世之類的說法。
因而造成了小範圍的哄搶糧食。
到這一步其實川州還沒鬧出什麼饑荒,可在隨後就是各地的官吏、鄉紳、豪強都參與進來哄抬糧價,再加上川州南部的旱災的確愈發嚴重,各個村落又有瘟疫的訊息傳來,因而導致饑荒的出現,不是沒糧,而是沒人賣糧!
外來的糧食大多也都被當地的官吏、鄉紳、豪強所壟斷。
市面上的糧草愈發少,自然也就是有些饑荒的感覺。
所謂的饑荒說到底,也不過是貪官汙吏、士紳商賈聯合組成的一場盛宴而已。
此次張二叔所跟的這個道士,就是有資格參與盛宴的一位。
他已經連續走了數個縣城,每次都跟當地的鄉紳見過面,所談論的自是接下來的謀劃,憐生教需要一場禍亂,鄉紳官吏需要一場暴富,這就是他們聯合的原因。
至於說日後會死多少人?根本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甚至對於這些鄉紳官吏而言,他們也不怕上面問責,因為上面比他們看的更加明顯,事情鬧到最後,必然是憐生教出面背這口鍋,他們不過只是無力阻止或是失察而已,哪怕鬧到帝都那邊又能如何,無能的罪名最多也就是降職罷了。
唰唰唰!
那道人眨眼之間就朝著村落裡面竄去。
張二叔見狀亦是不再亂想,他身形靈動的跟了上去,而後一路抵達村落的祠堂,走到這裡的時候,心細如髮的張二叔瞬間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為何這個村落會如此安靜!!!
但凡正常的村落,在這個時候都應當是有些吵鬧的。
可剛才一路走來,卻是未曾聽到任何聲音,就連狗叫聲都沒有!!!
甚至沒有絲毫的人味!
嘎吱。
遠處祠堂的門敞開。
張二叔順勢看了過去,只是一眼,他就愣在原地。
只因那祠堂裡面赫然是堆積著一具具乾瘦的屍體,遠遠望去就好似一座小山,而在這座小山下方則是一座巨大的火爐,那火也不知用什麼點燃,顏色幽藍。
如此畫面極為詭異。
“啊....”
極為輕微的呢喃聲傳來。
張二叔瞬間毛骨悚然,這些骨瘦如柴的屍體竟根本不是屍體,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