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楊柯就已跟陛下有過初步合作,雖說是被迫的,但誰知曉是不是真被迫。
但無論是否被迫,寒門朝著陛下靠攏是絕對沒有錯的。
楊柯面色平靜的看著周澤:“你想老夫如何?約束寒門?還是勸諫陛下?”
周澤嗤笑一聲:“我可沒這般意思,我只是就事說事而已,寒門想要上進之人可不少,如今陛下展現出這般手段跟實力,想來不少人都想要一步登天啊。”
“此乃人之常情,只是...”
“楊閣老莫忘了,寒門也是儒家的一份子!”
“陛下若是真大肆對朝堂官員、儒家動手,只怕....”
他話沒說完,但是楊柯卻也明白周澤的意思。
周澤其實不過只是張旭的傳話筒而已,這些話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思。
而是以張旭為首的世家儒家。
他們感受到了陛下的威脅,因而警告寒門不要靠過去,最次也要保持中立。
楊柯再度沉默起來:“老夫只能儘量約束。”
楊柯此人的才學能力是有的,性情剛強,亦是忠君愛國,只是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於在乎大局,內心亦是過於執拗,在他看來大奉如今根本經不起折騰,也不想折騰,只是想要穩定維持下去,慢慢的解決一個個問題。
為此,他可以對陛下讓步,也可以對世家讓步。
這種格局、做法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可在如今大奉這種不改變,最多二十年就會滅國的局勢下,楊柯的做法只是無意義的維持平衡而已,他只是知曉大奉糜爛,卻根本不知曉大奉真正的情況。
就如同人人皆知赤龍十衛糜爛,可誰又真知曉糜爛到什麼地步!
楊柯此人一路走來還是太過順利,沒有真正的深入下層。
二十年的入閣生涯。
亦是讓他根本注意不到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澤聞言亦是不再多說:“當務之急,還是要給陛下找些事情做啊。”
“否則,陛下接下來必然會盯著儒家內部。”
張旭輕叱:“怎麼能叫給陛下找事情做?這般言語可是內閣大學士能夠說出來的?大奉如此情況,陛下本就該梳理朝綱,此前陛下剛剛登基不足數日,因而不好打擾陛下,如今也該把那些奏疏皆送上去了。”
他倒也沒刻意積壓什麼奏疏。
因為以儒家對於朝堂的掌控力,奏疏什麼時候上,什麼時候不上。
根本無須在內閣裡處理。
早在外面就已定下策略。
而也就在今日已有數個壓著的事情皆上奏到了內閣。
張旭要做的只是將這些奏疏轉給司禮監,請陛下過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