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閣殿之中。
百官跪伏,沈楠高坐上方,帝眸冷眼俯視下方。
氣氛也在這一刻為之凝滯起來。
絲絲冷汗從百官的額頭緩緩流淌下來,便是瀧師、王聖也能感受到那種獨屬於沈楠的帝王威勢,那種威勢跟他們印象之中的完全不同,他們甚至有一種面對十四境存在的恐怖,或許昔日白鹿聖人面對大奉太祖的時候,便是如此?!
一時間。
瀧師竟是有些恍惚起來。
也就在這般看似漫長,實則數息凝視之下。
沈楠緩緩開口:“平身。”
百官皆是緩緩起身,一個個低垂著頭,他們眼中皆是駭然,亦是驚覺自己的後背已被汗水徹底打溼,雖說這些時日他們都能感受到沈楠愈發隆重的帝王威勢。
可無論是瀧師,還是王聖都已許久未曾見過陛下。
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五品、四品的官員。
在他們大多人的印象之中。
沈楠依舊還是昔日剛剛登基之時的稚嫩帝王,那時的陛下雖是有所威嚴,但稚嫩的面容還是讓人難免有些輕視,尤其是在大奉短短一年內就連喪兩帝的情況之下,帝王威嚴早已沒有往日那般強勢,只是今日得見,卻是讓他們真正的感受到了。
何為帝王威嚴!!!
氛圍也在這一刻愈發的壓抑。
沈楠冷漠的掃過瀧師、王聖:“爾等既要來見朕,為何此時卻是一言不發?”
儒家今日的聲勢的確是驚人。
但這也是沈楠刻意放任的原因,若非是如此,以他對於帝都的掌控力,宮門前如何能夠匯聚那麼多官員,帝都之中的儒士又如何能那般肆意。
儒家這次的勾連,也讓他真正感受到了儒家的底蘊。
但正因為如此,反而也讓沈楠對儒家愈發不喜。
只是一個科舉,一個國子監。
儒家整個體系都為之觸動,帝都數十萬儒士、數萬官吏皆是為之所動。
這大奉到底是沈家的,還是儒家的?!
似是感受到陛下的冷冽態度,百官皆是頭顱愈發低垂。
瀧師、王聖亦是感受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良久。
瀧師方才深吸一口氣,站出來說道:“臣等這般行事,實屬無奈,陛下自登基以來,便久不上朝,內閣重臣亦是難得覲見陛下,所上奏疏皆是留中不發。”
“臣等也唯有如此方才能夠覲見陛下。”
“此次所來,亦是為科舉、國子監之事。”
“此事關乎大奉未來,亦是關乎大奉數十億人,決不可首輔一人決斷!”
“當以首輔為首,內閣為輔,協助斟酌科舉、國子監之事!”
“懇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