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子彈撕開了拜亞基的翅膀,拜亞基從空中墜機,帶著逃過一劫的威爾馬斯和阿米蒂奇嘭一聲栽進開滿小花的灌木叢。
花瓣像雪片一樣紛落,黑袍們壓制著摩根撲向墜機的事故地,威爾馬斯狼狽地從拜亞基身上爬出來,急慌慌扶正眼鏡,向著撲過來的黑袍們張開十指。
“以竭汝力!”
有什麼從他的指尖湧現,看不見,摸不著,人們無從得知它是否存在,但就是不可扼止地被“它”吸引了神志!
“阿撒託斯!阿撒託斯!阿撒託斯!阿撒託斯!”
“阿撒託斯!!!!!!”
隨著他最後那聲雷鳴般的高唱,黑袍們呼喊著轟散跑開,只留下最前頭的兩個黑袍跪下來,瞪著眼張著嘴,像瘋了一樣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袍。
結實的布料很快被他們用蠻力扯碎,碎成布片,他們粗重地喘息,嘶吼著朝自己豎起尖銳的指甲。
他們狀若癲狂地抓撓起自己的胸,用盡全力去抓,如仇如寇地撓,鮮血和碎肉從他們的指尖漏灑出來,他們痛苦地哀號,卻一刻也不願停下手裡的動作。
慘白的肋骨露了出來。
他們齊齊露出解脫的表情,伸出帶血連皮的雙手,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皮肉陷進去,眼白翻出來,呼吸停止了!
他們開始微笑,詭異的幸福的得償所願的……
咔噠!
長達五分鐘的折磨結束了……
威爾馬斯虛弱地喘了一口氣,他晃了一下,轉身對著倒在地上的拜亞基揮了揮手。
拜亞基粗壯的身體透明起來飄散開,露出被壓在地上的阿米蒂奇。
老館長看上去沒事,手腳都完好無損,只是那枚刺眼的領節歪向了一邊。
威爾馬斯鬆了口氣,伸出手笑著說:“阿米蒂奇教授,幸好……”
阿米蒂奇臉色驟變:“威爾馬斯教授!躲……”
“擊撲汝敵!”持劍人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在威爾馬斯教授最缺乏防備的關鍵時刻,對著他的後背凌空揮出重拳。
威爾馬斯慘叫一聲飛起來,在空中打著滾,吐著血,被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在茂密的灌木中犁開一條四五米長的土溝,歪倒在地一動不動。
阿米蒂奇怒意勃然,伸出手指向著持劍人重重一點:“凋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阿米蒂奇的指下,持劍人猛然暴發出常人難以想象的慘叫。
他開始老去,那魁梧的身軀、粗壯的手臂還有無目的猙獰的臉齊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老去,50歲、60歲、70歲……
他枯萎的乾癟的面板像流沙一樣崩塌滑落,整個人都化作塵土,露出高舉著雙手,肅穆肅然的敲鐘之人。
老人面對著老人。
阿米蒂奇正處在施術之後的虛脫,只能眼睜睜看著敲鐘之人降手結環,把他牢牢套進圓環的中心。
“心靈深……”
“摩根!!!!”
噗!
一柄匕首從十幾米外飛投過來,旋轉著撕開空氣,切碎流風,噗一聲扎穿了敲鐘人的背心,在胸前露出雪亮的刀尖。
敲鐘人緩緩地無力的跪倒,再也不能唸誦那未完成的邪惡咒語,只能顫抖著伸出手,難以置信地壓住滲出血的心口。
“明明……剛才……還有……四個人……”
“是啊,明明剛才還有四個人。”
摩根呸一口啐掉嘴裡的血,喘著氣挺起胸膛。
“只不過比你們多了一對眼珠而已,你說你的同儀們……怎麼就這麼靠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