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良又在孃胎裡渡過了九天,他已經忘記了這九天自己是怎麼過的了。
每一刻都是煎熬。
這就好像一個事務纏身的經理,說是休了九天假,但這九天中,腦中依舊會想著諸多事務。
武良也是這般,這具身軀與一縷神魂還有著不契合,讓他靜下心來,實在是有點困難。
先天胎息法,武良暫時提升不了,唯一的消遣時間的方式也沒了,武良腦海中每一刻都在想著天陽界中的事。
即便是偶爾沉睡,武良也很快就醒了。
武良之所以不想提前降生,就是為了自身母親,好讓她有一個順產,而不是早產。
不管武良是如何的百無聊賴,身為武良之母的秋蘭感到了自身臨產的時機。
好在春香做的準備充足,第十天,在一個漆黑的夜裡。
房間中,秋蘭躺在床上,額頭冷汗密佈,臉色一陣蒼白,似有痛苦之色。
春香也是臉色揪心的看著秋蘭,右手被秋蘭緊緊握著。
那即將臨盆時的疼痛,將春香的手握的生疼,春香強忍著,輕輕拍打秋蘭的手背。
一旁,一位中年身軀有些臃腫的婦人,在圓盆熱水中,搓洗著毛巾,一旁還站著一個花白鬍須,挎背藥箱的老者。
“主家要生了。”這時那婦人看著一眼薛太醫,將擰乾的毛巾輕輕擦拭秋蘭額頭上的細汗,安慰秋蘭說道:
“姑娘莫怕,女人生來便有這麼一遭,忍著點,忍忍就過去了。”
“放鬆,放鬆。”
薛太醫連忙將藥箱取下,來到秋蘭身邊,將兩隻手放到秋蘭高高隆起的小腹,慢慢推拿,調整胎兒位置。
“.......”
武良頓感一陣天旋地轉,還沒有所反應,薛太醫面容嚴肅的凝聲道:“準備,你忍著點。”
在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薛太醫親手接生過的皇子皇女數十人。
皇宮附近產婆的推拿手段,還是薛太醫傳授的,經驗極為老道。
薛太醫雙眼蒙著一方白布,那婦人也在來到他身邊,幫著他打下手。
秋蘭額頭的冷汗消失了,一瞬間,好似那股分娩的疼痛都消失了,這太離奇了。
臉色有些愣神,這股變化,就連春香都感受到了,緊握的手,也放鬆了下來。
“姑娘忍忍。”
婦人話語剛一說完,只聽一聲大驚:“啊。”
“這就生了?”
婦人臉色有些呆呆的,若不是薛太醫眼疾手快,一把接過嬰兒,恐怕這剛出生的孩子就要摔死了。
“生了!”
春香臉色一喜,看向薛太醫,薛太醫點點頭,熟練的剪去臍帶,輕輕拍打嬰兒屁股,那軟布擦拭身軀。
又將裹好的襁褓,將嬰兒放入進去。
“是個公子,恭喜姑娘了。”做完之後,薛太醫將嬰兒抱到秋蘭身旁,笑道。
秋蘭臉色的蒼白稍稍恢復了一些,眼神中,散發母愛的看著.....‘武良’
“好醜的小寶寶。”春香笑嘻嘻道,伸手在武良的臉蛋上輕輕颳了一下。
“他怎麼不哭啊。”
“........”
他武瞎子,人族之主,二代目武主,也會有今天,武良竟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