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去參加詩會了嗎,怎麼又有心事?”
“屬下不知,興許是聽到了什麼。”蘇喚答道。
武良面色有些陰沉,走過花園,便遠遠的就“看”見中堂大廳內站著的武庚辰。
武庚辰劍眉星目,溫文爾雅,身穿一襲白衣,腰掛玉佩,一副儀表堂堂的模樣,只是此刻他的表情略帶一股憂色。
行至中堂大廳後,蘇喚先行退下,武良則是來到主位坐下。
“父親。”武庚辰微微恭身。
“你又有何事。”武良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父親,孩兒執掌門中事務多日,常覺門內人手太過臃腫,尤其是外門供奉一職。”武庚辰朗聲道。
外門供奉的前身是鐵手堂,武傾城憑藉著鐵手堂五大高手,才堪堪在河陽城站穩了腳跟。
“詳細說來。”
“外門大長老鐵飛鷹常借採購之名大肆斂財,虛報,瞞報價額。”
“二長老鐵傲之子鐵心石經常出入賭坊,借下數筆黑貸未還。”
“三長老鐵厲掌管販馬之事,經常以次充好,好馬私賣,擅自修改賬本。”
武庚辰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坐在主位上的武良。
“以你之見,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武良的表情看不出喜怒,淡淡的問道。
“革職,等額賠償所涉事務,併發字報通知門中眾人。”武庚辰正氣凜然的說道。
“聖人曰,功大者當慧及天下,孩兒以為,黑震身為青府眾幫之首,理應每月一次開粥放糧,福及青府百姓。”
聽著武庚辰所說,武良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恨鐵不成鋼。
武庚辰從小便飽讀詩書,為了避免他走上自己的老路,武良禁止他學武,並請了數位名師教導。
不求武庚辰考取功名,至少在懂人情,通事故方面知曉一二。
但誰曾想,書讀的太多,反倒成了一種負擔,張口閉口就是聖人言,聖人曰。
“還有嗎,都一併說來。”武良聲音有些沉悶的說道。
“門中應提供某些閒職事務,以便府內孤寡老幼得以生計。”
“除此之外,紅坊,花樓等事務不得以脅迫之名要挾弱苦女子。”
“御花會為青府之惡,應派遣黑絕衛剿滅!”
“還有賭坊不得給無信之人放貸,若償還者無法還清,不得波及家人。”
“販馬漕運之事乃門中金錢大利,此權當以回收門主之手。”
武庚辰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過後,用滿懷期待的眼光看著主位之人。
武良看著面前之人這副大義凜然且稚氣未脫的模樣,忽然覺得天真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
這時,武良臉色突變,抓起茶杯狠狠甩在武庚辰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