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拂、孤峰之巔,一道筆挺的身影,身穿一襲紫色長袍負手而立。
這是一個身高七尺,冷目蕭肅的中年人,眉宇間還隱隱散發著一股狠勵。
在他的身後,跪著一個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的男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膽戰心驚的站在一側。
中年人不帶絲毫波動的聲音傳來。
“你是說,宗門給你準備的珍貴陣盤,全都化為了烏有,九十位傑出弟子幾乎全軍覆沒,靈脈卻被打碎了?而你連破碎的靈脈,也只帶回了這麼一丁點,還被一個虛境小子打得落荒而逃?”
“咔咔咔...”
顫抖著跪在地上的男子,驚恐得牙齒都在打顫。
“弟子知...知罪,求宗...宗主再給弟...弟子一次機會將功贖罪。”
此人便是楚江門上屆第一天驕,縱橫靈域的李枉然。
可現在,他哪裡要有半點,以一人之力,力敵各大宗門天驕聯手而不敗的豪氣?簡直就成了一條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概因,眼前這位身穿紫袍的中年人,就是楚江門當代宗主宋施冥!
其一身修為,更是達到了王極境九重的巔峰強者。
此次靈域之行,損失之慘重,李枉然說是一敗塗地也不為過,他哪裡還有資格擁有傲氣?
宋施冥冷漠的說道。
“罪若是可以贖,那還能稱之為罪嗎?那些弟子在你的帶領下全部戰死,你為什麼還活著?”
李枉然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謹小慎微站在一側的馬遇,終於無法繼續裝聾作啞了。
此次李枉然雖然失利,但在整個楚江門中,哪怕是祁東的天資也有所不及,如今更是跨入了化境中期,就這麼殺了,實在太過沒有意義。
“宗主,他...”
宋施冥一聲輕“嗯?”,頓時讓馬遇將求情之言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甚至背心都被冷汗所浸溼。
【敢質疑宗主的命令,我踏馬這是純找抽嘛!】
馬遇看著面如死灰的李枉然,愛莫能助的搖了搖頭。
他卻不知道,此刻的宋施冥,心中憤怒到了何等地步。
若僅僅是死了幾十名弟子,宋施冥根本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那些陣盤乃是楚江門的護宗之物,竟然就此白白損失殆盡,還沒達到目的。
而最令他怒不可遏的是,他不惜動用了一張,隱藏數十年的底牌,在李枉然一出靈域,便製造恐慌和混亂,就是為了讓李枉然出來後,可以成功躲過七宗聯合搜查。
可如今,不但靈脈沒有得到,連那張費盡心血培養的底牌也付之一炬,更是連他的身份,也被夜峰給猜到了。
如此巨大的罪過,他實在找不到理由,讓李枉然繼續活下去。
李枉然顯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他不想死,十年努力、八年冰封,他不就是想著得到靈脈,成為至強者嗎?又如何甘心就這麼屈辱的死去?
可是想要不死,必須找到一個可以不死的理由。
李枉然腦中瘋狂轉動起來,突然靈光一閃,立即說道。
“宗主,弟子辜負宗門重託,害宗門損失慘重,更是累宗門顏面掃地,縱萬死也難辭其咎!”
“只是,那鄧晨毅區區虛境修為,卻能擁有如此有違常理的實力,哪怕弟子領悟了意境之力,也敗下陣來,他肯定得到了什麼驚天至寶,甚至比靈脈還要更強一籌。”
“弟子是最瞭解鄧晨毅之人,請宗主再給弟子一次機會,弟子保證,必將不惜一切代價斬殺鄧晨毅,為宗門奪回那件至寶。”
馬遇不由得一震,立即驚聲問道。
“你說什麼?你領悟了意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