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餘威散盡,漫天飛舞的灌木粉末和枯枝斷葉,揮揮灑灑的飄落下來。
兩派弟子,這才心驚肉跳的各自聚攏到一起,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尤其是南離宗的六人,如此恐怖的激戰威勢,真的是那個玄武閣閣主,才入內門幾個月的鄧晨毅弄出來的?
進入靈域之前,他才區區凡境巔峰而已,哪怕這近月來,他得到的機緣再大再多,又能有多大的提升?
他們剛剛可沒時間,去感知鄧晨毅的修為,他們也不用去感知,這麼點時間,了不起也就有個虛境一二重吧!
可現在呢,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鄧晨毅竟然能與逸山劍派的第二天驕硬拼,展開了一場巔峰對決?
不論這一招結果如何,單憑現場這種恐怕的威勢,現在的南離宗內門,就沒有幾人能夠做到。
至少,他們自己就遠遠不可能做到。
這讓六人心中充滿了震驚,也充滿了苦澀和複雜。
兩派十人,緊張的抬頭看著飄落的木屑和枯葉,尋找著那兩道身影,心中全都在咚咚咚直跳。
這場短暫而驚心動魄的大戰,不但關係到勝負問題,更關係到他們每一個人的安危。
木屑與枯葉的飄落中,兩道人影漸漸顯露出來,他們各自站在一株古樹的斷枝上,相對而視。
兩雙劍目中戰意濃濃,好似閃耀出熊熊烈火,還在二人之間嘶鬥著一般,使得這片叢林中,充滿了緊張和蕭殺。
鄧晨毅長劍斜垂,衣袂輕擺,絲絲鮮血順著銀亮的劍鋒流下,劍尖緩緩的聚集起血珠,一滴一滴落下。
泛著殷紅微光的血珠在空中劃過,滴落在下方的枯葉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在這寂靜無聲之地,顯得格外的刺耳。
黃茵茵心中猛地一緊,眼中盡是擔憂之色。
因為,碧玉劍上的鮮血,並不屬於石繼平,而是從鄧晨毅的虎口流出,順著劍柄流到了劍鋒之上。
幾天前,黃茵茵還有些看輕石繼平,覺得他不過是浪得虛名,現在才真正體會到,這些頂級天驕的強悍之處。
現在鄧晨毅受了傷,還不知道傷勢如何,黃茵茵雖然很擔心,卻沒有出言詢問,更沒有冒失的衝上去檢視。
此刻這種異常緊張的氛圍,讓她有種感覺,誰若是稍有異動,必將迎來敵人的雷霆一擊。
無聲的壓抑,讓兩派弟子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好一會兒後,臉色陰沉的石繼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欣賞的說道。
“南離宗還隱藏了你這樣的天才人物,小小年紀竟然能接下我石繼平的隨意一劍,實在難能可貴,就憑這一點,今日我就饒你們一命。”
“否則,還不得叫人說我石繼平以大欺小?等你徹底成長起來,我們再好好的戰上一場。”
“我們走!”
言罷,石繼平就在樓非燁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轉身縱躍而起。
【剛剛一戰,顯然是石繼平略勝一籌,為何他反而急著離開,難道真的是因為,對鄧晨毅的欣賞和惜才?此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肚量、好說話了?】
不過,石繼平莫名其妙的離開,他們倒是慶幸得很,只是這慶幸剛剛生起,鄧晨毅的一句話,又讓他們猛的把心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