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新起初聽陽春說到妖獸,其實和聽到野獸感覺一樣,反正動物兇猛,都是嗜血如命擇人而噬。
然而看到木牌上血淋淋的大字,卻是心中一凜。
符門太祖是大荒書法第一人,後輩難免深受影響。加上製作符籙又是符門弟子的基本功,終日舞筆弄紙的,自然也全都是此道好手。
書法能表情達意,具象傳神。陳新彷彿從鐵畫銀鉤中看到了龍飛在天,黿鳴鱉應,狐媚猿攀。
這時,他才意識到,陽春說的是“妖獸”!可以飛天入地,可以吞雲吐霧。
陳新轉過頭,陽春也正好從木牌上移開目光,恰與他四目相對。
她立刻解說道,“妖獸是妖族與野獸雜交的後代,自從妖族被紫帝趕出中原,它們或被剿滅,或在深山大澤中生息。靈山是仙門所在,按理說不該有妖獸出沒啊。”
陳新“哦”了一聲。“也許就是符門豢養的。拜託你在後面收隊。大家抓緊上山。”
反正是獸,不管野性,妖性,還是野性加上妖性,反正都是要傷人的。必須像大頭他們那般,趕快離開危險區域。
當先抬腳踏上光亮如青玉的臺階。
忽然覺得一道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在小腹盤旋一圈後,就邈不可覺。
他不禁怔了一下,身體稍緩,卻被緊跟而來的司馬小六撞了一下。
“怎麼了陳新,有什麼不對?”司馬小六忙問。
“內個,好像沒事。”陳新確定不是錯覺,但又不明所以,“你有什麼感覺?”
司馬小六不假思索, “沒有!”
“那就上山!跟緊我。”想不明白,索性置之不理。看太陽的位置,距離午時已經沒有多久。陳新大步拾階而上。
後面的屈臣,扶桑武修,包括楚都其他子弟,踏上石階後,也毫無感覺。
然而,再後的勞諾德,同樣一怔,嘶聲喊道,“我的真氣被封了!”
趙珺回頭鄙夷地說道,“你嘶嚎什麼!本來凌雲天道就有禁制,會封住修士的丹田和法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我哥說了,凌雲天道對登山者一視同仁等量齊觀,修士也要跟凡人一樣,靠體力登山。”
勞諾德雖然被她挖苦,卻是如釋重負。不是被高手,或是死在他手裡散修的陰魂纏住就好。
回頭說道,“往後傳,天道上有禁制,都不用驚慌!”看樣子,他在軍旅混過。
司馬小六聽到他們的談話,伸手拽了拽陳新的袖角。“老四,你也是修士?”
陳新一邊抬腿一邊解釋,“我丹田已經有真氣,卻沒通經脈,更不會使用。”
“這樣啊!對了,剛才你射出的火團,無形無焰,卻又灼熱無比,還是火球術嗎?”
陳新點頭,“這是我後來領悟到的,叫做先天真火。是以四行為表,火蘊其中……”
屈臣回頭看到扶桑武士豎著耳朵,忙“噓”了一聲,“陳新,回頭再探討。”
扶桑武士忙鞠躬致歉,“我完全不懂。”
“管你懂不懂,就是覺得你礙眼。”他狼一樣的眼神,又手握刀柄,走在身後總是覺得不太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