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見性峰彷彿披上了金燦燦的薄紗。輝煌絢麗,宛如一個童話世界。
教習伸著懶腰,走出了見性堂。
他道基淺薄,修到築基中期就難有寸進。一同入門的師兄弟,很多人已經閉關衝擊金丹壁壘。
他十年前被派到見性峰後,就留在了這裡。
在朱雀堂的花名冊中,他名字前面已經標上了“留用”兩字。就是說師門不再培養,去具體崗位上發揮餘熱。
比起其他在給養司制符司的留用弟子,他的工作萬分清閒。每十年中管理三個月新進弟子,其他時間就可以在山中四處遊蕩。
但是,清閒也意味著收入微薄。道侶已經對他萬分嫌棄,跟著他既無前途,又無錢圖。每次去她洞府,連門都進不去了。
可是制符司用的是制符高手,給養司又都是有後臺的直系子弟,他沒能力沒背景,那裡都進不去。
他又頹廢地打了一個哈欠,轉進了見性堂中的食堂。
“混蛋!”看到兩個大水缸中,只有剛溼了底的一點存水,他立刻怒不可遏。“兩個新人也敢欺我!”
怒衝衝奔出大堂。
卻見門中嫡系子弟朱九齡,負手站在晨光中,對著那片小石屋發呆。
“九齡兄弟。”他立刻轉怒為敬,上前躬身施禮。雖然入門晚資歷淺,但人家是門主朱大龍的嫡子,而且十年築基成功,前途遠大。以後必然是自己要仰望的人物。
“賈奈亮師兄!”朱九齡闔首為禮。
“你在楚國一下收錄了八名弟子,果然是福大庇佑廣啊。”賈奈亮恭維道。
這下正騷到了朱九齡的癢處,他也深深認為,正是自己造化大,楚國貴族子弟也跟著沾到了仙氣。
“好說好說。是符門將興之兆。”
“九齡師弟有何差遣?”賈奈亮陪了一陣笑後,姿態很低地問道。
朱九齡面色漸漸陰沉下來。赫得他又把自己的話在心中默唸幾遍。這也沒什麼犯忌諱的字眼啊。
朱九齡沉聲問道,“你可知朱三龍師祖,在回師門的路上失蹤?”
“啊!”賈奈亮一臉震驚,“這怎麼可能?”朱三龍是符門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神一樣的存在啊。
“而此事與一個新入門的弟子脫不了干係。他叫陳新。”朱九齡繼續說道。
賈奈亮咬牙切齒道,“我這就去手刃此獠!”
朱九齡抬手止住他。“太上門主向門主傳言,以後要善待此子。”
“啊!太上門主一向隱居在仙掌峰,怎會過問一個新入門的少年。”
“具體不詳。我猜測是要放長線釣大魚,找出幕後黑手。或者他有什麼秘密,有什麼利用價值。”
朱九齡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他們年紀太老了,穩字當頭。其實,不用他這個餌,該來的也總是會來。”
“師弟說得極是!符門一向有仇就報,如今善待禍首,門風不存。而且善待於他,必然是養虎為患!”賈奈亮嘴上功夫非常了得,不然也不會成為教習。
朱九齡用讚賞的眼光認真端詳了這個留用的師兄。可惜,他的修為在築基中期停滯不前了。以後不能成為自己的臂膀。
“賈師兄,你說的養虎為患一語中的。如果你能除掉此子,也算是為符門立下了大功。我會將你活動到給養司任職。”
給養司啊,每天要過手那麼多各種物資,稍微張開一點手指縫,就能缽滿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