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鬚老者拍手哈哈大笑,連呼過癮。真恨不得場中人就是自己。
正在這時,他們耳邊傳來了大師兄的傳音,“速回仙掌峰議事!”
白眉老者立刻沒好氣地傳音回道,“沒空!”
大師兄疑惑的聲音,“發生了何事?”
“還能何事,在觀察這個陳新。”
“不用了。速來!”大師兄鬆了一口氣。
白眉老者頭髮立了起來,“你讓我們來的,這時又說不用了。耍呢?”
威嚴老者輕輕搖頭,拽起白眉,“一八,別鬧了。一定有大事。何況這邊已經事了。”
風一八重重“哼”了聲,先對教習傳音道:“不許偏袒任何人,不然有你好看!”
這才不情不願地隨威嚴老者飛向仙掌峰。
仙掌峰是符門老祖朱有光的道場。
符門門主之位,早已傳給兒子朱大龍。但朱有光不甘寂寞,自稱太上門主,時常過問門裡事務。
他寬闊的洞府中,已有十多位黃衣老者坐在地板的蒲團上。遠遠看去,如果配上蒸汽,很像一鍋玉米麵窩窩頭。
待風一八和威嚴老者坐定,朱有光緩緩開口,“咱們老哥幾個,今天又難得湊在了一起。”
終信峰的唐蒙老祖嘆了一聲,“還有三位師弟正在閉關。人終是不齊。”
眾人有的點頭有的搖頭。遙想當年,他們師兄弟二十人大鬧魔教盤踞的黑蓮山,勇闖妖族橫行的千萬大山,是何等意氣風發。
自從他們挑起符門大梁,靈山二十傑只剩下了十六人,而且色衰愛弛,各據一峰,再沒有聚齊過。
老人都愛回憶,頓時大堂中一片唏噓之聲。
“都互相看了幾百年了,真是沒得看頭了。”蝶舞蜂的逸雲老祖想讓氣氛輕鬆些,於是打趣道。
“誰說的!逸雲師妹,我天天都想看到你啊!”天狼峰的南河老祖含情脈脈地回道。
眾人止住追憶,頓時嘻哈而笑。都知道南河少年時就暗戀逸雲。可逸雲改嫁了三次,也沒給他機會。幾十年前她的道侶壽元耗盡駕鶴西去,終生未娶的南河又開始了追求她。
笑聲終於平息。風一八語氣不悅地問道,“有光師兄,喚我們過來所為何事?”
朱有光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那個少年可有異常?”
“他性情不錯!”風一八終於露出笑意。
“又不是讓你選女婿,沒問他為人如何。”朱有光有些不悅,這個師弟越來越不靠譜了。轉頭看向威嚴老者,“藍翔師弟,你說說。”
“回大師兄,他乃是極其罕見的元道基。現在身上毫無真氣,卻有些肌肉。應該是做過苦力或者從過軍。氣質舉止不似中原人士,但也不是塞外和藏地之人。來歷存疑。”
“初上山時,神態忐忑,似有心事。爾後迷醉於靈山的道韻之中,恢復正常。眼正行端,心有浩氣。一路多聽少語,頗為穩重。遇事任俠使氣,不計後果。”
“綜上,我和一八師弟認為,此子方正而樸直,謀定而疾動。是成大事之人。”
朱有光不住點頭。
風一八忍不住又開口,“有光師兄,此子以後就來刑天峰隨我修煉。不過,因為我這個好徒兒,就把大傢伙召來,似是小題大做了吧。”
眾人紛紛發問,“可有其他大事?”
朱有光搖頭,“要大家議一議的,只是有關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