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仙歌搖了搖頭。
“這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先生吧。”
因為我?
江越心裡一緊。
梧仙歌說出這種話,大機率是已經從梧謠那裡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梧謠從小隨我長大,我對她的性子是瞭解的。這段時間,梧謠經常去找先生吧?”
“是有這回事。”
“先生看不出梧謠的情意嗎?”
江越愣住了。
說了半天,你居然給了我一個這麼沒有說服力的理由?
還梧謠的情意?她每天琢磨的都是怎麼整死我好嗎?
短暫的疑惑之後,江越瞬間明白過來。
這也是梧謠的戲,做戲做全套,她把梧仙歌也騙了。
“夫人恐怕多想了,我與梧謠雖然有所交往,但遠未超過朋友的範圍。並且,她也不可能接受我這樣一個仇家。”
“先生真的覺得,梧謠將你當做仇家嗎?”
“若是追根溯源,我確實害死了心明真人。”
“若是追根溯源,我聽說是清正山先上門挑釁的。”
“但這不是一回事。”
“敢問先生,如何不是一回事?”
“……”
江越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你似乎在撮合我和梧謠?”
梧仙歌輕輕一笑。
“撮合倒是談不上的,只是幫女兒探一探先生的心意罷了。不瞞先生說,這正教新教,我從來都未將哪一方視作好人,哪一方視作壞人。心明死了,我的仇恨僅到殺他的人為止,是那些獄卒的逼問殺了他,可那些獄卒也死了,我又能恨誰?林深嗎?那倒也確實是恨的,可終究恨不到先生身上來。”
江越搖了搖頭,他一時之間無法理解梧仙歌的這種想法。
如果是他的話,有人逼死了自己的親人,恐怕他會恨不得把對方滿門殺絕。
這點倒是跟梧謠有些相似。
梧仙歌呢?
大概是人間疾苦見得太多,腌臢惡事見得太多,反而對人有了更多的容忍。
只要不是親手傷害到她的,她都可以原諒。
卑微。
這大概也是一種生存策略,否則她和梧謠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女,如何能夠生存下去?
哦,梧謠現在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了。
“恨不恨是一回事,但我跟她註定是沒有希望的。”
江越堅定地說道。
“為何?先生也要修行嗎?梧謠雖然未曾修行,但聽心明說過,她的根骨是極好的,且天賦異稟,極適合雙修……”
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