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說完,鄭重握住李晉芳的手腕,“馬帥,只要你支援太后,事成之後馬帥你可封王拜相,傳萬世名!”
李晉芳呼吸沉重,一張臉通紅,不知是激動,還是緊張,亦或是兩者都有。
李晉芳心中驚訝,沒想到楊太后有再度垂簾聽政的打算,現在找到自己,那已經是把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生死已然不能由自己!
崔成見他猶豫不決,知道他內心深處是想接受的,因為新法也大大觸及了他的利益,有道是斷然財路猶如殺人父母,誰甘心?
在激烈的內心掙扎中,李晉芳的目光變得陰冷,凌厲,令人不敢直視。
而後崔成又是去了步軍司指揮使侯勇的府上,對他進去勸說。
如法炮製,最後崔成冷冰冰道:“步帥,如今官家惹得太后娘娘不喜,百官震怒,天下沸騰,大位坐不長久已是必然,若步帥看不清形勢,不知該站哪一邊,後果如何,就不需本官多說了。”
侯勇驚恐,有苦難言,心說你們爭就爭,鬥就鬥,何苦把我拉上?
無可奈何之下,侯勇猶豫半響,道:“太后之命本將自是不敢不從,本將只盼勿傷官家。”
崔成大喜,急忙道:“這是自然,步帥儘管放心,太后娘娘只是要再度垂簾聽政,並不是要謀害官家,官家性命無憂。你只需調動人馬,震懾官家與百官即可,旁的事,不需理會。”
得到侯勇的回應,崔成滿意離開,心中亦是萬分激動。
沒想到他試探李晉芳與侯勇,都是得到支援,由此可見新法不得人心,文武百官不是不反,而是沒有人帶頭,一時之間不敢亂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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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侯勇見崔成走了,顧不得一身大汗,急忙忙悄悄去魏郡王韓竢的府邸,向其告密。
見到韓竢,侯勇跪在地上哭道:“魏郡王救我,如今我是走在萬丈高崖,命懸一線。”
韓竢眉頭跳了跳,預感不妙,但聲音如常,道:“何事驚慌?”
侯勇將今日之事說了一遍,最後哭道:“魏郡王,我只想本分的過日子,為何他們每行廢立之舉,偏偏要找到我?我都要嚇死了。”
韓竢聽罷,沒有說話,但眼睛透著陰沉之光,令人不寒而慄。
韓竢揮手,道:“你且回去,記住,太后那邊若下了命令,你接下便是,但沒有本王的授意,你絕不可執行分毫。”
“是是是,小的唯魏郡王之命是從。”
侯勇走後,韓竢眉頭緊皺,久久不語。
天亮,韓竢進宮,來到了福寧殿,將侯勇的事情向趙昀稟報。
趙昀臉色陰沉,沒有說話,但趙昀那每一個呼吸,每一個凝望,都無不令人畏懼,即便是見慣了風浪的韓竢,也是感到心頭壓抑。
而那高實,此時他是唯一一個在趙昀身邊伺候的人,他聽了韓竢的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是嚇出一身冷汗。
君臣二人不知沉默了多久,最後趙昀語氣平和,淡淡說道:“知道了,卿家退下吧。”
韓竢驚訝的抬頭看向趙昀,趙昀沒有暴怒,反而極度的平靜,這讓韓竢很是意外。
見趙昀沒有其他吩咐,韓竢抬手,道:“臣告退。”
韓竢走後,趙昀緩緩起身,走出福寧殿,來到殿外,面向慈寧殿方向遙望,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