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見陳天祿癱坐於地,並沒有上前將其扶起,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老夫自年少起,就是家族中的佼佼者。若是我想爭的話,家主之位也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但這一切有什麼意思呢?看看如今的家主就能知道了。”
長老緩緩走向崖邊,也不去看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的陳天祿,“倘若沒遇見那個人,我也一定會痴迷於權利,陳家家主權利如何?權利很大了,但現在我所追求的,已經不是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權利了。天祿,你不妨猜猜,我現在所求為何?”
陳天祿發著呆,聽到這話,微微抬起頭看著崖邊的身影,並沒有開口說話。
長老顯然是猜到陳天祿不會主動開口說話,停頓之後,接著說道:
“我所追求的是長生啊,是真正的長生!要是再尋不到天醫門……”
之後長老就沒有再說話,兩人接著沉默,好半天之後,陳天祿緩緩的站起身,“長老,即便親眼看到你的模樣,但我依舊不願意相信這一切。時候不早了,長老早些休息,我也要下山去了。”
陳天祿告辭離去,“年輕”長老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陳天祿下山的背影。等消失在視野之後,長老拉起了自己的黑袍,喃喃道:
“會相信的。”
下一瞬間,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崖邊。
後山上重歸寂靜,似乎那場兩人的交談從來就沒有發生過。
但這時,陰影中走出一人,是陳天祿!他看著長老消失的地方,眼神閃爍。
陳天祿之所以返回,是因為他其實從看到長老的面容時,就已經相信了這一切。
此時站在樹旁的陳天祿雙手負後,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天醫門?有意思。”
待了一會兒,陳天祿才離開了後山。
從那之後,陳天祿經常會和自己的兒子和侄子打鬧在一起。
小陳青見舅舅陪他們玩,開心的說道:
“舅舅,舅舅!今天你不用看書嗎?”
“以前是我忙於其他的事情,沒能好好陪陪你們哥倆,今後會好好的陪在你們身邊的。”
聞言,小陳青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便跑去找小陳蒼。
陳天祿看著陳青跑開的背影,不自覺的笑了笑。
日子往復,陳天祿確實抽出很多的時間來陪兩孩子。這一切都被長老看在眼中,於是再一次去見了陳天祿。
……
“長老,當年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一直關注這件事情的?”
陳天祿雙手負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話音剛落,一個黑袍人憑空出現在院中,緩緩的走向了陳天祿,說道:
“重返後山,以為我不知道?以陪伴之名,伺機去找線索,以為我不知道。”
陳天祿啞然,笑著擺了擺手,“那長老之後來找我,是已經知道了我相信之事。”
黑袍人點了點頭,隨後拉下袍子,赫然便是當年那百歲高齡的陳家長老!二十年過去,依舊是這般姿容。除了聲音變得有些蒼老外,其他完全和當年一樣。
陳天祿看了眼這個和自己合作對陳青下手的長老,眼神中充滿了火熱。
當年的時候,老家主漸漸發現了陳天祿的異常,經常圍著兩個孩子,這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