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伯流抖索著鬍鬚,擠出一絲笑意,道:“多謝顧公子不殺之恩。”
顧少遊走到窗邊,外面還是靜悄悄一片,心中暗讚一聲這黃伯流馭下極嚴,說了不讓人接近這裡,即便這邊鬧出不小動靜,仍舊沒人膽敢跨入這個小院。
“我看黃幫主的武功,當年在崆峒派裡,過的應該也不算太過如意吧?”顧少遊頭也不回,望著外面皎皎明月,淡淡開口道。
黃伯流聞言一陣愕然,有些摸不準顧少遊這話何意,斟酌一陣,才道:“回公子的話,我武功低微,讓你見笑。我自幼在習武一途便天賦有限,比起我師弟來,那可真是差的太遠啦。”
他一邊說著,眼中顯出幾分追憶,自嘲一笑道:“若要論及門內地位,我比我師弟可是差的太多太多。一直以來,我在門內,不過是個小角色罷了。”
“我很早之前,就下了崆峒山,白手起家,創下了這天河幫,這十餘年來,幫派越做越大,門內這才對我開始重視起來。門內所需的一應錢糧物資,這幾年來也大多是我這邊提供的。”
“說起來,我倒更像是崆峒的外門弟子更多一些,除了要錢要物,門內對我也就再無過問了,更別提什麼支援了。”
說到後面,黃伯流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幾分怨氣。
他這天河幫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畢竟都是些底層河工為主,而且還是日月神教的外圍幫派。自然就上不得這些名門大派的眼,這幾年來他對門內是有求必應,但是門裡對他的支援卻是寥寥無幾。
至於他委身在日月神教之下,每日夾著尾巴做人,擔驚受怕的事,那就更加沒人在意了。
顧少遊聽了點點頭,黃伯流說的,和他心中猜想的,倒是大差不差。
想到這裡,顧少遊便走了過來,拖過一把椅子,放在黃伯流面前,好整以暇的坐了下來,輕笑道:“黃幫主,你觀我武功如何?”
黃伯流被問的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回道:“那自然是極好的。”
說完,還怕顧少遊不信,馬上又補充道:“我師弟乃是崆峒派內有數的高手,更是學成了極為難練的七傷拳,可即便如此,他在公子手下也走不了幾招,公子的武功,在當今武林,已然可算是一流之境了!”
說到後面,他語氣漸漸大了起來,顯然十分篤定。也直到此時,他心中才有些回過勁來,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公子哥,怎麼會武功如此之高!
竟連崆峒派內的翹楚趙景良也只是幾招便敗下陣來,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那華山派……華山的掌門‘君子劍’嶽不群,豈不是武功更要高過天際?
沒想到近在自己咫尺之間的華山派,竟然有這等人物,簡直讓黃伯流重新整理了所有過往認知。
黃伯流從剛才的頹喪和茫然中清醒過來,心中更是思緒沸騰,悚然一驚,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顧少遊微微一笑道:“黃幫主,不瞞你說,比起你還在蟄伏至今的崆峒派,我們華山派,才稱的上是大興就在眼前啊。”
黃伯流聽了這話,眼神微動,試探道:“公子的意思是?”
顧少遊哈哈一笑,道:“我之前已經正式整合了陝西、山西境內的幾大鏢局,將其都組成一個鏢局聯盟,併入華山派旗下,此事黃幫主若是不知,我倒是可以和你說上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