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景山莊的倒塌開始在網路上發酵,許多受害者的家人開始在網上發聲,同時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本來已經快要壓下去的事,一時間又令賀家站到了風口浪尖。
賀氏地產發展部的一個經理投案自首,指出賀氏在建造時出現偷工減料的原因,是上頭下的吩咐,而供應材料的那家M國公司,就是賀日自己的公司。
經過警方的層層追查,發現M國公司的控股人是一家日本公司,而日本公司的背後,又是一家臺灣公司,而臺灣公司的所有權人,正是賀日。
警方立刻發出逮捕令,賀日被抓進了警局。
誰都看得出,賀日這次很難逃得掉法律制裁。
賀氏這次的醜聞鬧大了,警方開始嚴查賀氏,資金被凍結,再加上之前的困境還沒有完全度過,賀氏可以說是回天乏術。
賀永年得知訊息之後,氣得病發了,躺在病床上,眼看著快不行了。
但這時,只有賀辰在他的跟前。
“想不到我聰明一世,到頭來卻輸給了一個小子。”賀永年兩鬢斑白,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親眼看著自己一手創下的王國毀滅,自己的兒子入獄,沒有比這更殘忍的打擊了。
“爸,你會沒事的…”賀辰抓著他的手,哭著道。
“是我錯了麼?”賀永年喃喃著,似乎在問別人,但又像是在問自己。
賀日的性子是有些貪心冒進,他也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闖出這麼大的禍,又有幾分是他的縱容。
還有賀月,不惜和夏宇在一起也要毀掉賀氏,她心裡有多少的怨恨。
賀永年一生從沒有覺得自己錯過,在這時,他才開始悔悟。
但已經太遲了。
“爸…爸!!!”
賀永年死了。
人一生下來,雙手緊握,試圖抓住世上一切的權利和財富,但到死的一刻,只能無力的攤開,其實什麼都抓不住。
樹倒猢猻散,賀家敗落的比想象中還要快。
賀日被判入獄,賀家的財產全部凍結,賀氏宣告破產,賀家大宅和別墅也被法院收沒。
賀月回家收拾行李,遇上了賀辰。
賀辰死死盯著她,就像盯著一個仇人。
“你高興了?賀家被你害成這個樣子,爸死了,哥去坐牢了。”賀辰冷冷道,目光滿是失望,“賀月,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賀辰沒有稱呼她為姐姐,賀月也不覺得生氣。
鬧到這個地步,她和賀家已經是毫無關係了。
“我從沒有變過,是你們從來沒有了解過我。”賀月的神色平淡,“到了今天這種地步,是大家都不想的事。”
“哼。”賀辰冷笑一聲,“不想?你別假惺惺了,分明就是你貪圖權利,和夏宇聯手一起搞垮賀家,我真不明白,權利在你眼中就那麼重要嗎?害死自己的親人,你心裡難道沒有一絲的愧疚不安?”
賀月的目光平緩,“對於爸的死我很遺憾,但你不應該怪在我的身上,他自己說過在商場上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我只是聽他的話去做罷了。”
“你別找藉口了!”賀辰揪著她的脖子,“是你!是你和外人一起害死爸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爸和哥到底哪裡對不起你!”
賀月注視著他那雙充滿憤怒和仇恨的眼睛,臉上毫無波動,甚至還想笑,“你覺得他們沒有對不起我?這麼多年,我為賀氏付出了多少時間和心血,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需要我的時候就把我調回來,不需要我的時候就一腳踢開。論能力論才華,我哪裡比不上賀日?可他只把我當成賀日的替補,一個用來幫賀氏賺錢的工具,他根本從來沒想過將賀氏交給我打理!”
“可是——”賀辰想反駁,但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在他們看來,子承父業是天經地義的,況且賀日是長子,又是他們的大哥,由賀日繼承已經成了大家早已經在心中預設的事實,誰也沒考慮過賀月的感受,“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應該對爸和哥這麼狠心,他們是你的親人啊!”
“親人?他們何曾有一刻當我是親人?”賀月冷笑,“當初讓我和杜明遠訂婚是為了商業利益,後來和杜家翻臉之後就拆散了我們,有誰理會過我的感受?我已經忍了太多年,現在不想再忍下去了。”
“你——”賀辰氣得臉色鐵青,正想罵她時,賀月的電話響了。
賀月接通了電話,“喂…你在外面…我收拾好了…嗯…一會兒見…”
說完,她結束通話了電話,看向賀辰,平靜道:“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要走了。”
眼見賀月提著行李箱就要走,賀辰衝上前一步拉住了她,“你要去哪兒?去見夏宇?”
賀月冷冷地看向他,“這和你沒關係。”
“你瘋了!”賀辰氣道:“夏宇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當年就是他綁架三哥,害得他變成白痴,你居然還和他在一起!”
賀月蹙眉,“賀辰,你不要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