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庭審將徐天朗徹底逼到了死角,只要推一把,就能令徐天朗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這個推他的人,已經來到了探監室。
夏宇靠在椅子上,左手拿著電話,右手的手指抬手劃過眼前的透明玻璃,輕輕觸碰著,漫不經心道:“想不到我們有一天會這麼說話,隔著一塊玻璃,被關在裡面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徐天朗冷冷地盯著他,“你想知道,自己進來試試。”
夏宇好整以暇,“算了,還是你自己慢慢體會吧,精神病院比監獄應該會讓你更難受,唉,一旦罪名成立,你會在裡面呆一輩子。”
徐天朗瞪著他,一瞬間目光中露出的如野獸般兇殘狠戾,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生吞活剝。
夏宇卻是毫無所覺,微笑道:“當初早聽我的話,跟隨我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現在是不是很後悔?”
“後悔。”徐天朗盯著他,“我後悔那天應該用真槍,直接一槍崩了你。”
“真可惜,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夏宇玩味道:“這個教訓告訴你,要對付一個人,最好能一次打得他再也站不起來,徹底打死他,如果再給他喘息的時間,那麼,到時候死得就會是你自己。”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記住的。”徐天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也告訴你一句話,在敵人還沒有死之前,不要高興的太早,因為不到最後,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你覺得還有資格跟我鬥?”夏宇瞧著他,嘴角含笑,“你以為杜晚晴可以救你出去?你未免太高看她了,你的那位大小姐正在被他爸和他哥哥鎖在家裡禁足,是不可能再來幫你了。”
徐天朗臉上笑容危險而森冷,“看來你計劃的很周全,不過再周全的計劃,也總會有一些令人難以預料的意外。”
“意外?你是說像你繼父死亡時的那種意外嗎?”夏宇的一句話,令徐天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一個殺人犯的孩子,因為受不了虐待而錯手殺了繼父,又害得自己的母親揹負上了殺人罪被判死刑,在精神病院生活了五年之後,又被送去了孤兒院,最後被一家外國父母領養。”夏宇輕描淡寫地道出了徐天朗的過往,令徐天朗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夏宇嘴角彎起,“你以為只有你會用駭客的手段,我也會,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用中文來說是這個意思吧。一把大火燒了整個檔案室,再銷燬了所有資料,就以為一了百了?你那些見不得光的黑暗過去就像一張染墨的紙,已經留下了痕跡,不管你再怎麼洗,也永遠洗不乾淨。”
徐天朗死死咬著牙,咯咯作響。
夏宇離開了,但他的話卻印在了徐天朗的心上。
徐天朗一個人靠在牆邊,四面逼仄的監獄裡,令他的心情有些壓抑煩躁。
他問過律師,案子成功脫罪的機率並不大。
律師甚至還打算用精神疾病的方面來給他打。
“去他的精神病。”
他不是瘋子!
他不要再被人當成怪物,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擺脫了過去,能夠做一個正常人,他死也不要回到那裡去。
精神病院是徐天朗的一個夢魘。
每天和一群精神不正常的人呆在一起,被關在一個永遠也出不去的囚室裡,他咬著牙,牙根都在打顫。
突然,徐天朗的眼神一暗,目光出現一抹狠戾之色。
“我不能坐牢,絕不能。”兇狠的夜狼主宰了軀體。
不多時,新聞傳出了徐天朗越獄逃亡的訊息。
夏軒慌慌張張地來找夏宇,“現在怎麼辦?徐天朗逃出來了!”
夏宇看著電視上的新聞,不慌不忙,眼眸中透著興味,“真是不簡單吶。”
果然不愧是他看中的人。
連監獄這樣的地方都能逃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