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澤的祈禱並沒有實現,夏宇在兩天後,度過危險期,醒了過來。
夏宇躺在醫院的高階VIP病房裡,手背扎著針頭,連線著輸液管,他面無血色,唇角蒼白,正在進行輸血,看上去像個虛弱的孩子。
“我早告訴過你,要你小心一點,你看,我剛過來,你就出了這麼大的事。”Marco是一天前剛從義大利飛過來的,剛下了飛機,就聽到夏宇出事的訊息,急忙趕了過來。
夏宇發出一聲輕笑,“說明你來的巧,晚一點,可能你就得去墓地探望我了。”
Marco看向夏宇,關切地問:“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下的手?是你說的那個徐天朗嗎?”
夏宇沒回答,他的目光望向一旁的安承澤,問道:“Cain呢?”
“總裁回了公司,以他現在的身份,不太適合在醫院呆的太久。”安承澤道。
Marco皺起眉頭:“他是什麼身份?Abel出了事,他居然不在這兒陪著,還去什麼公司。”
夏宇拉住了他的胳膊,對著他微微一笑,“算了,他確實應該這麼做。”
Marco察覺到了夏宇的情緒不太對,再加上他問起夏軒,似乎猜到了什麼,“你這次受傷跟他有關?”
夏宇抬起手,摸了摸受到槍傷的腹部,剛做完手術,那裡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他低聲嘆了一口氣,“我這個沒用的哥哥,開槍也不瞄準一點。”
Marco聽了這話,臉色立刻就變了,“他——他怎麼敢?”
安承澤在旁連忙道:“老闆,這可能是個意外,你被送過來的時候,總裁他很擔心。”
“是嗎?”夏宇若有所思地望了安承宇一眼,目光似乎能看穿他內心真正的想法,看得安承澤有些心虛。
安承澤是為了夏軒開脫,也是為了自己開脫。
他們已經站在了同一陣線,至少在目前,夏軒絕不能出事。
半晌,夏宇嘴角勾起了一抹嗤笑,“那我就暫時當是意外好了。”
“Abel!”Marco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夏宇卻只是擺了擺手,衝著安承宇道,“你先出去吧。”
“是。”安承宇聽話地走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夏宇和Marco兩個人。
“你知道嗎,在我昏迷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夏宇的語氣變得感懷起來,“被釘在了一個黑漆漆的棺材裡,動都不能動,那些人在往棺材上敲釘子,我想掙扎著起來,告訴他們我沒有死,但卻沒人聽得到我說的話,直到,棺材被埋進了土裡,我只能看著自己在絕望中死亡。”
Marco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你現在醒了過來,一點事也沒有。”
“無神論者說,世界上沒有天堂和地獄的存在,人死了之後,肉體會腐爛,精神將也將會徹底消失,就像一個泡沫一樣消失在空氣裡,沒有人會記得我,我什麼也留不下。”
Marco聽著他悲觀的想法,神色複雜,開口道:“Abel,我已經對你說過,隱姓埋名固然對你有好處,但到了這個地步,你只有兩個選擇了。”
“第一個,是跟我回義大利,第二個,是公開你的身份。”Marco道,“不想成為死得像泡沫消失一樣的話,你只能這樣選擇。”
夏宇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語。
夏氏集團,最頂層的大會議廳內,正在召開一場董事會議。
由於這些天夏氏的股票一直在跌,作為總裁的夏軒必須要出來給一個交代。
“夏總,杜氏和賀氏在狙擊我們,股票一直在跌,你應該想想辦法吧。”
“是啊,夏總,如果你再沒辦法阻止的話,我們就只能拋售手裡的股票了。”
夏軒被質問地有些慌,“各位,這只是暫時的,我們已經調動的大筆資金抬高股價,最後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哼,夏總說的好聽,雖然你夏家是最大股東,不過,也不能拿我們這些人的身家性命來開玩笑。”
“夏總,我問一句,外界傳言,你不是前夏董事長的大兒子,你只不過是他的私生子,根本沒有任何的公司股份,是不是?”
夏軒的臉色有些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這...這是謠言...”
“是謠言還是事實,只要夏總把股份任命書拿出來,就一清二楚了。”
“沒這個必要吧。”夏軒臉上掛著不太自然的笑容。
“夏總,我們是信任前夏董事長才繼續留在公司的,如果證實真正的夏家大少爺另有其人,那就等於夏家愚弄了我們整個董事局,我們會提出動議,撤換你的總裁一職。”
夏軒慌了,他忍不住站了起來,想要辯解,“其實我——”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會議室的大門開啟了。
所有董事都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誰這麼大的膽子,連夏氏最高層的董事會議也敢亂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