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許沒認出對方:“你是?”
連照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會跳交誼舞嗎?”
安信許看了看周圍,大家都有舞伴,正隨著音樂起舞。
他一時有些慌張:“我不會。”
連照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扶起他的手臂:“沒事,跟我就好。”
可能是因為對方戴了和自己一樣的面具,也可能是因為對方語氣沉著淡定讓人安心,安信許莫名便相信了這個陌生人,沒有拒絕,腳步跟著他動了起來。
另一邊大廳中央的光圈裡,被江寄餘突然拉進來的陸舟逝無奈地垂頭湊近他的耳邊:“先說好,我不會跳女步。”
他的交誼舞還是上學期體育課選修上剛學的,只會男步。
這方面顯然江寄餘更全面一些,他能屈能伸道:“沒事,這次我跳女步,下次你要還不會的話我就直接換舞伴了。”
江寄餘只是習慣性擠兌陸舟逝兩句,壓根沒想到自己這麼說是預設了兩人以後還可能遇到這種場合。
陸舟逝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勾起嘴角:“好,回去連夜學。”
不想讓旁邊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陸舟逝是湊近江寄餘耳旁說的話,他和江寄餘認識這麼多年,早已經對彼此沒有了安全距離,卻不知道這一幕在旁人看來有多麼曖昧。
“啊啊啊,我拍下來了,那個戴著騎士面具的怎麼那麼像隔壁校草!”
兩個抱在一起假裝跳舞實則錄影的女生嘰嘰咕咕。
“另一個是誰?是我們學校的嗎?”
“不知道啊,有點好磕的感覺。”
一舞畢,音樂暫停,燈光重新亮起。
主持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家可以摘下面具互相認識一下了,今天是法學院和金融學院學生會聯合舉辦的聯誼晚會,希望大家都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朋友!接下來,請z大學生會辯論隊隊長陸舟逝來到舞池中間,進行校辯論隊的招新宣講。”
雷動的掌聲中,本來就站在舞池中央的陸舟逝摘下機器貓的塑膠面具,露出俊朗的容顏。
旁邊原先都在猜機器貓是誰的人群發出低聲驚嘆。
機器貓居然是陸舟逝?!
江寄餘鼓著掌後退兩步,把舞池中央留給陸舟逝。
“首先,感謝院學生會舉辦了這場趣味十足的假面舞會……”
看著燈光下鎮定控場的陸舟逝,江寄餘不免想到初中兩個人被選為校慶晚會主持人時候的事情。
當時的陸舟逝還是個沒上過臺的青澀男孩,從被老師安排這個任務後就一直在江寄餘耳朵邊唸叨害怕啊緊張啊擔心忘詞啊什麼的。江寄餘被他念煩了,放學主動拉著他到學校的大禮堂壯膽,後續一次次的排練中也耐心鼓勵他,最後兩人配合默契,十分順利地完成了校慶的主持。
而現在,陸舟逝已經是打過各種級別辯論賽的最佳辯手,自然再不會有怯場的時候。
江寄餘既感慨,又欣慰。
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陸舟逝說話的時候正好對上了江寄餘的眼神,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慈祥,額角一跳,話音不可察覺地頓了一下,只能剋制地移開目光後,加速完成宣講。
江寄餘這家夥是在感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