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音完全沒想到,紀晟能不要顏面到那個份上。
她擔憂的看寧卿之,後者一臉平靜,氣質淡泊。
紀步瑤環視一週,總覺得她應該想起點什麼,但她只能想到學堂前夫子打手板的的場景。
天子發怒,眾人箴默。
“皇上,薰香內沒有問題。”侍者仔細的檢查過後,在紀晟耳邊道,出於私心,他有意的將聲音大了些,以便於整個殿內都聽得到。
寧卿之依舊事不關己的坦然模樣,他聞言轉頭朝紀皇帝微微點頭,紀晟銳利的眼神落在寧卿之身上,爾後笑容溫和:“方才朕關心公主,一時冒犯了皇子,還請莫怪。”
寧卿之回道:“人之常情,卿之理解。”
紀步瑤看幾個人眼神轉來轉去,就是沒有人關心她,當即委屈的撒起潑來:“父皇,我為什麼會躺在這兒?我怎麼了嗎?一定是音寗害的。”
她不提她為什麼在這還好,提了,紀晟又想到她連續兩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公主擅自進入湖中,擾亂學堂紀律,罰緊閉三日,自抄四書一遍。”
紀晟冷聲道,看也不看紀步瑤一眼,怒氣衝衝的離開。
“什麼?憑什麼?音寗,一定是你,是你在父皇面前說我壞話了。”
紀步瑤氣的就要從床榻上衝下來,刺啦一聲直接嚇得她坐回了原來,她呆呆的抬起頭看向七玄。
七玄將劍放回劍鞘,極其愧疚的對紀步瑤道歉:“劍有靈性,這(劍)人非要衝出來嚇唬人,實在嚇到公主了。”
紀步瑤總覺得七玄在罵她,又沒有證據。
寧卿之回頭看了眼喻音,平靜無波瀾的眸中洇開淡淡暖意,他輕聲道:“走吧。”
喻音低頭跟上。
外面的光投射出地面兩道人影,陽光下,寧卿之的影子和喻音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又分離,兩人的手始終挨在一起。
直到七玄一腳踩在那兩道影子中間,喻音才起頭對七玄翻了一個很大的白眼。
身後是紀步瑤愈發尖銳的罵聲,三個人卻彷彿沒有聽到。
寬敞的馬車在瀝青石斑路上行駛,喻音坐在寧卿之旁邊,悠閒的握住他的手指把玩著,對面的七玄默默轉過去捂住自己的眼睛。
簡直沒眼看!哼!
過了會發現沒有人來喊他轉過來,七玄自己轉過來問喻音:“郡主不想知道公主如何忘掉記憶嗎?”
“七玄。”寧卿之涼涼的喊了聲,七玄不禁縮了縮脖子,眼神依舊盯著喻音。
喻音原本出於尊重,想著寧卿之不提她就不問,現在七玄主動開口了,她當然想知道。
她握住寧卿之的手腕晃了晃,像一隻招財貓的手在對著七玄打招呼。
七玄看向自己主子,這麼乖的寧卿之是他認識的主子嗎?
寧卿之耳後微紅,沒有被七玄發現。
喻音嗓音懶散:“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