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燁緩了緩神,臉上擠出一抹看似無奈的苦笑,“鄭姑娘,我燕君燁走到如今這一步,實在是身不由己,並非我本意要背叛大周。實在是那大周皇帝,一心容不下我,鐵了心要置我於死地,我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都是拜她所賜!她暗中派人在戰場上偷襲我,差點要了我的命,我這才不得已另尋出路。”
鄭宓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笑一聲:“放你的狗屁!你身為大周將領,陛下對你委以重任,為何要偷襲你?你失蹤之後,陛下心急如焚,三番四次命我到西平縣四處尋找你的下落,甚至還給你封了爵位,讓你享受大周百姓的敬仰與尊崇。你如今卻在此妖言惑眾,竟敢汙衊陛下要殺你,你倒是說說,陛下究竟有什麼理由殺你?”
燕君燁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還不是因為那個狗皇帝嫉妒我和賢兒之間的情誼!她為了拆散我與賢兒,不惜將我派到西平縣,又趁我孤立無援之時,對我痛下殺手。這就是原因,這就是鐵證如山的理由!她就是嫉妒我和賢兒的深情,她高高在上,坐擁天下,卻容不得我和賢兒這一點真心!她才是那個自私自利、不顧臣子死活的昏君!”
鄭宓指著燕君燁的鼻子罵道:“你簡直是一派胡言!陛下與賢妃娘娘之間的感情深厚真摯,豈是你這種卑鄙小人可以隨意挑唆詆毀的?陛下心懷天下,一心為了大周百姓,你卻為了一己私慾,叛國投敵,如今還在這裡顛倒黑白,你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今日,我定要為大周除去你這叛國之賊,以正國法!”
鄭宓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座下駿馬嘶鳴一聲,飛馳而出。
她身姿矯健,仿若與身下的駿馬融為一體,手中銀槍在日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馬停在燕君燁不遠的位置,槍頭直指其咽喉。
她端坐在馬上,身姿挺拔如松,手中銀槍握得穩穩當當,槍尖微微顫動,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飲下叛徒的鮮血。
燕君燁迎上鄭宓那能將人灼燒的目光,毫不猶豫地將身側長刀迅速抬起,刀刃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
“當” 的一聲巨響,銀槍與長刀猛烈撞擊,火星四濺。
二人就此戰作一團,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鄭宓手中銀槍舞動得密不透風,每一次刺出都帶著千鈞之力,目標直指燕君燁的要害。
而燕君燁也絕非泛泛之輩,他手中長刀使得虎虎生風,巧妙地抵擋著鄭宓的攻擊,每一次格擋都精準有力,化解著銀槍的淩厲攻勢。
徐巖鄂在一旁凝神觀戰,目光緊緊追隨著鄭宓與燕君燁的身影。
想當年,自己在戰場上也是威風凜凜、意氣風發,可如今歲月不饒人,自己真的是老了,不然怎麼會是燕君燁的刀下敗將。
兩方主將激烈對壘,局勢劍拔弩張。
鄭宓與燕君燁殺得難解難分,底下的將士們個個 熱血沸騰,目光緊緊鎖定在自家主將身上。
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主將的敬佩,也燃燒著戰鬥的渴望。
雙方士兵都在各自陣營中整齊列陣,手持兵器,嚴陣以待。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生死勝負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鄭宓銀牙緊咬,突然發力,手中的銀槍如蛟龍出海,直刺燕君燁胸口。
燕君燁瞳孔驟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他反應雖快,卻來不及做出完美的應對,只能下意識地向後疾退半步,手中長刀匆忙抬起抵擋。
這半步的退讓,讓燕君燁瞬間落了下風。
鄭宓大喊:“全軍沖擊!”
隨著這一聲令下,大周軍隊向著西夏軍隊席捲而去。
一時間,戰場上殺聲震天,刀光劍影閃爍,硝煙彌漫。
大周軍隊計程車兵們,個個奮勇爭先,如入無人之境。
西夏軍隊則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打得措手不及,陣型瞬間大亂。
燕君燁在亂軍之中,拼盡全力揮舞著長刀,試圖穩住陣腳。
可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一片喊殺聲中,手下計程車兵們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
這場戰鬥,從主將對壘時燕君燁的下風,就已註定了西夏軍隊的敗局。
燕君燁渾身浴血,戰袍也被劃得破破爛爛,他手持長刀,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卻也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軍隊土崩瓦解。 無奈之下,他只能率領著寥寥無幾的殘軍,灰溜溜地退出了西平縣的地界。
一路馬不停蹄,燕君燁回到了西夏境內。
踏入王宮的那一刻,壓抑的氛圍撲面而來。西夏王臉色陰沉,雙眼死死地盯著燕君燁。
“燕君燁!” 西夏王突然怒吼一聲,“你好大的能耐!本王派你出征,是讓你建功立業,不是讓你丟盔卸甲,狼狽而歸!你看看你這副樣子,還有何顏面回來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