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祈輕聲說道:“愛妃如此聰慧過人,那你再猜猜,太後和高太傅接下來會如何行事?”
被趙祈這般親暱地稱呼,褚淳賢的耳根微微泛紅,她輕啟朱唇,聲音軟糯:“你幾次三番斥責他,今日他又險些丟了性命,想必是要避其鋒芒,短期內不敢再與你公然為難了。”
趙祈聽了,眼中笑意更濃,她伸手帶著幾分親暱,輕輕捏著褚淳賢的耳朵。
她微微仰頭,輕輕咬了咬褚淳賢的唇,緊接著又落下一連串溫柔的吻,聲音帶著幾分繾綣:“愛妃,朕想去榻上歇著了……”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雲光殿內,燭火搖曳,趙祈身著寬松的寢衣,慵懶地坐在殿內,神色間帶著幾分未消的倦意,徐玟立在她跟前,臉上帶著奔波後的疲憊。
“出什麼事情了?”
徐玟定了定神,拱手行禮後說道:“陛下,剛剛刑部大牢突然闖入一群武藝高強的黑衣人。幸好陛下早有先見之明,我們提前做好了周密安排,暗中調派人手將刑部圍得水洩不通,燕嘯鴻並未逃離刑部。只是,齊忠大人當時正在審訊燕嘯鴻,不幸被黑衣人當場殺害。那些黑衣人極為狡猾,在被捉拿之時,果斷服毒自盡,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黑衣人身上可有留下什麼線索?”
“臣仔細檢視過,黑衣人中既有大周的面孔,也有西夏人的面孔。”
聽到這裡,趙祈心中已然明瞭。這群黑衣人必定是燕君燁派來營救燕嘯鴻的。
看來,燕嘯鴻早就將先皇留給恆郡王的暗中勢力,交給了燕君燁。
先帝生前機關算盡,費盡心思佈局,到頭來,竟是一場空,都是在為別人做嫁衣罷了。
趙祈思忖過後,又派人去傳朱寶貞進宮。
這些日子,朱寶貞一直住在如意坊的客棧之中。
自從上次朝堂上被揭穿身份之後,公主便被太後看管得死死的。
因此,趙禪和朱寶貞自那次朝堂之上匆匆一別後,便再沒能見上一面。
今夜,趙禪好不容易尋得機會,趁著夜色,偷偷溜出公主府,滿心歡喜地前往如意坊與朱寶貞相聚。
二人相見,眼中滿是思念,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貼心的體己話,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
皇上派來的人匆匆趕到,告知朱寶貞陛下有緊急要事相商,必須即刻進宮。
無奈之下,二人只能被迫匆匆分開。
朱寶貞離去後,趙禪滿心的委屈,她在屋內伸手一揮,將桌上的茶盞悉數掃落在地,一陣脆響茶盞碎片散落一地。
客棧中一個打雜的小姑娘,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響,趕忙小心翼翼地推門進來檢視。
趙禪正滿心怒火無處發洩,斜睨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隨手扔給小姑娘,語氣冰冷地命令道:“你把這裡收拾妥當。”
說完,趙禪抬腳便走出了客棧,朝著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心裡不停地埋怨著皇姐:皇姐也真是的,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傳朱寶貞進宮,難得見上一面,話都沒說幾句,就又被分開了。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寶貞……
趙禪一邊走一邊嘟囔,月光將她的影子拉長,透著幾分落寞 。
趙祈身上莫名生出幾絲寒意,身子微不可查的輕輕一顫。
下一刻褚淳賢在她身上披上了一件薄錦披風,褚淳賢順勢攏了攏,將披風裹得更緊些,輕聲叮囑道:“夜深料峭,寒氣重,小心著涼。”
兩人剛剛經歷了一番纏綿,才歇下不久,褚淳賢眼中還藏著深深的倦意。
趙祈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你怎麼醒了?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回去,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褚淳賢不知想到了何處,俏臉一紅。
徐玟連忙低頭,餘光瞥見陛下和賢妃舉止親密,明白自己今夜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此刻,她只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格外礙眼。她在心裡暗自嘀咕,也不知朱寶貞走到哪兒了,怎麼遲遲未到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