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燁捏了捏她的下巴,侍女羞澀的不敢抬頭看他,燕君燁見此,心情大好,問道:“公主找我有何事?”
“公主得到了一批極為烈性的駿馬,想要邀請您一同去賽馬。”
燕君燁雙眉微蹙心生煩躁,旋即又恢複平靜神色。
上輩子他便與拓跋瀾糾葛不清,此生對她已覺厭煩至極。
大周美女如雲溫婉嬌柔,而拓跋瀾性格粗豪,舉止野蠻又善妒,實難令他心生歡喜。
他只有盡快奪取西夏王的兵權,才能徹底擺脫拓跋瀾對他的糾纏。
褚淳賢見趙祈一臉沉思便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燕君燁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吸引了這麼多美人。”
趙祈發覺褚淳賢是越發瞭解她了,她什麼都不說,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不錯,我確實好奇。書中說得上名字的美人,愛慕的都是燕君燁也就算了,大周在短短時間內也被他輕易攻下,所有人都願意依附於他。我實在不相信一個人的氣運會好到這樣的地步。”
“燕君燁生得儀表堂堂,樣貌英俊不凡,武藝矯健過人,為人處世亦頗有手段,有人追隨他也並不意外。前世,我和燕君燁確有交情,可也只是止乎於禮,並無其他逾越之舉。而對於那些對他傾心愛慕的女子,他一貫秉持來者不拒之態,且常對她們多有體貼關懷之舉,盡享眾人傾慕。”
趙祈仔細聽著褚淳賢的話,心裡漸漸有了數。
那燕君燁確實有魅力,才會讓那麼多女子為他著迷,他對待那些喜歡他的女子,不主動也不拒絕,但是褚淳賢對燕君燁沒有別的什麼想法,可能有過少女的情愫,那情愫也是很淡薄的。
褚淳賢一說完,臉上就露出了一絲懊惱的神情。
她自己也納悶,怎麼就稀裡糊塗地跟趙祈說了這些呢?好像是生怕趙祈誤會什麼,急著要解釋清楚一樣。
而趙祈並沒有在褚淳賢的話上多做糾結。
她滿腦子想的都是燕君燁。
燕君燁手段厲害,心思深沉。
可不管他有多厲害,自己都絕對不能走上原主的老路。
如今的朝堂局勢,猶如一團亂麻,高家牢牢地把控著朝政大權,掌控著朝堂的命脈。
她之前所做的決策,皆未觸及太後的核心利益,可一旦在推行過程中雙方勢力産生沖突,那麼這些政策再怎麼合理再怎麼具有前瞻性,也難以順利頒佈施行下去。
攘外必先安內,只要朝堂一日不為她掌控,她與燕君燁相抗衡的勝算便愈低。
女科之事,迫在眉睫。
還是得叮囑朱寶貞用心甄選人才,為朝廷注入新鮮血液,打破性別侷限,逐漸積累起屬於自己的勢力才行。
那頭,朱寶貞應招前往永壽殿。
一路上,她太陽穴微微抽搐,心中忐忑不安。
踏入殿內,見太後高瑾玉正端坐在上首,朱寶貞趕忙行禮參拜:“微臣,朱寶貞拜見太後。”
“免禮。” 高瑾玉言罷,便細細打量起朱寶貞來。
只見她面容白皙俊美,氣質溫潤如玉,言行彬彬有禮,這般公子與她的禪兒著實相配,高瑾玉越看越是心中歡喜。
高瑾玉緩緩開口道:“寶貞,皇上的賜婚旨意下來了,哀家不日便會挑選個黃道吉日為你和禪兒操辦婚事。”
朱寶貞恭敬地回應:“微臣,謹遵太後和陛下的安排。”
高瑾玉見她這般溫順有禮,滿意地點了點頭,“公主自幼被哀家寵溺過度,性子頗為任性,寶貞你日後可要多多包容才是。”
“公主嬌俏可人,性子靈動,微臣自然敬愛公主,悉心呵護,不負太後與陛下的隆恩。”
“好,好孩子,哀家沒看錯人。”高瑾玉笑意盈盈地誇贊道。
旋即,高瑾玉話鋒一轉,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寶貞啊,往後你既是禪兒的駙馬,亦是哀家的女婿,高太傅便是你的妻舅,只有高家才是你真正能夠倚仗的後盾,你可清楚?”
朱寶貞心底通透,明白太後此語背後的暗示,是要自己日後唯太後之命是從,莫要聽從皇上的指令。朱寶貞心中雖有想法,然面上並未顯露分毫,只是平靜地應聲道:“微臣明白。”
見朱寶貞如此順從,高瑾玉極為滿意,便繼續說道:“至於女科之事,哀家這兒有一份名單,上面所羅列女眷皆是哀家親自挑選的人,你可直接將人安排進宮內。”